初夏的哭声止住,震惊万分。
他、他刚才在说什么?
惊愕的仰头,她与那双邪气凛然的桃眼对上。
情绪收放自如的男人,又怎么会让她看出破绽?
她看到的,还是他一如既往的嘲弄眼神。
他那句话是气话的吧?
她丑得这么上不得台面,怎么有脸误会人家看上她呢?
初夏,你这是丑人多作怪,懂不懂?
想通以后,初夏心里的凌乱思绪总算挥散。
“我、我还要坐着凳子上课,你不能打得太过分!”她理直气壮的推开他。
男人斜睨坐回原位的她,桃眼眯成了一条线,想把她勾住。
她却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愤怒情绪中。
他太过分了!
现在可是上课、上班的高峰期,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修理她的小屁屁。
她那么大的人了,被路人看到的话,她还要不要脸?
三岁小孩才会被家长给予这样丢人的惩治!
顾昕寒低头,扬眉瞧着自己的右手。
指尖还停留着清淡的桂香气,触感温温热热,让他意犹未尽。
他也是嘴贱,忍不住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把兔子撩得呆萌呆萌的,他自己也看得心里发痒。
猎物就在眼前,却吃不得。
他这是自作自受。
不过,心情总算明朗了几分。
腮帮子气鼓鼓的,初夏的坐姿不是很好看。
伤情比较轻的左边屁股,斜靠着而坐。
另一边比较疼的,则丝毫不敢沾到椅子。
她下了车,都还是鼓着腮帮子的恼怒模样,像一只河豚。
男人忍住戳一戳这只娇俏河豚的冲动,头探出窗外,施舍她一句,“家里的果子没拿出去卖过。”
初夏回头,白了他一眼,“那你种一千多棵名贵果树,图什么呀?”
光是每月给园丁的管理费,都是天文数字,他吃饱了撑的吗?
“图开心。”
禁不住他皮这么一句,初夏没好气的笑出声,“你每年就任由果子烂在树下,也不肯拿出去卖吗?”
“想拿我的劳动成果去换钱,就直说。”他一针见血,戳破她的卑鄙目的。
“别这么说嘛,反正帮你卖的钱,我都会还给你。”初夏也不掩饰自己觊觎他家果园的猥琐心思了。
大不了,卖得的钱,她只收取自己一日三餐的费用,其他的都给他。
就当做给他打零工,挣伙食费。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大爷一句嘴贱的话,又把初夏得罪得死死的,怒哼着拂袖而去。
男人瞧着她淹没在人流中的清瘦倩影,剑眉久久不能舒展。
养个女朋友,比养女儿还费劲。
他图什么?图开心?
她不闯祸,不惹他就不错了。
教室里。
沈念安因为中午放学时跟初夏的冷战,心中无比的懊恼。
看到她红着双眼进来,少年不禁神色大变,紧张兮兮。
她哭过了!是为了他之前的伤人之语吗?
他无心的,那些只是气话而已。
两人好容易冰释前嫌,他干什么又冷落她啊?
朋友是要做一辈子的。
男士优先,道歉求和好这种事,不是应该他先开口吗?
下定了决心,沈念安原本阴霾的心境变得豁然开朗。
放学后,他特地等到同学们都走了,才脸色别扭的走到初夏的座位前边。
“对不起,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没事了吧?”沈念安的态度很真挚。
初夏大吃一惊,欣喜若狂的仰视他白皙俊俏的脸庞。
她一直观察着他,见他迟迟不离开教室,她也不舍得走。
没想到,他磨磨蹭蹭这么久,原来是在酝酿情绪,才好跟她道歉。
“没事。”少女受宠若惊的连连摇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不听朋友的规劝。”
“我这副蛮牛的脾气,让你难堪了。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能把自己的想法,执着的强加给你,逼你就范
。”
“没有没有,我比你还固执。”初夏高兴得就快流泪了。
“小夏,我们这样算是冰释前嫌了吧?”沈念安眼里绽放着明艳的笑意。
“我们有冷战过吗?需要什么冰释前嫌?”少女故作不解的挠头。
沈念安哈哈大笑,“走!小哥哥带你去吃大餐!”
“好啊,正好我也饿了。”初夏心怒放,与他一前一后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