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十一点,初夏随着司南溪出了鬼屋,若有所思的嘀咕着,“一小时50块钱,按小时算工资,真是不错呢。”
经常有些客人胆大包天,为了印证这些‘鬼怪’是真是假,会对他们拳打脚踢。
是以,鬼屋只招收临时工,因为员工都做不长。
初夏不懂个中缘由,只觉得自己若是能兼职的话,能替母亲省下不少生活费。
以后她念大学会很费钱,能节约就节约吧。
司南溪看破兼职背后的玄机,却不点破。
心怀叵测的男人,反而对这只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兔子循循善诱,“你也想来这里兼职?”
“啊?没有啦,我只是发表一下个人意见而已。”初夏连连摆手。
门口又没有张贴招聘信息,她哪里能让人家老板录用她呢?
“我来这里玩过几次,见过鬼屋的投资人。我替你说几句,他会聘用你的。”男人慷慨的拍着胸膛保证。
“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误入歧途不自知的小呆子,喜不自胜,对他感激不尽。
重新戴上口罩,初夏熟练的跳上古董自行车的后座,司南溪朝初家的方向骑去。
“哟~小两口有情调啊,玩八零年代的恋爱方式!”一位开着敞篷豪车路过的大叔,对他们吹了吹调侃的口哨,车内的音乐
十分应景的放成了《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儿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伴随着邓丽君清柔的歌声响起,经典电影《甜蜜蜜》里黎明骑着自行车,带张曼玉穿街过巷的美好桥段,栩栩如生的映在
初夏的脑海里。
大叔放慢车速,一路跟随着她和司南溪,放完了整首歌曲,才笑哈哈的加速离开。
当然,离去前,大叔不忘打趣他们一下,“电影里,黎明和张曼玉可没有戴口罩溜达哦,你们怕什么?丑就丑了呗!这个世
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人,还不允许路人甲,路人乙谈恋爱啊?”
“是啊,我们丑得愧对天地,怕惊动党中央。”司南溪被调侃得心情大好。
闻言,大叔笑得更大声。
空荡荡的街头,回击着他的恣意笑声。
初夏也笑,不过是哭笑不得。
她看不得这位司先生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豪模样,出声打击他,“您之前说,去鬼屋玩过几回。都是带女伴去的吗?”
“你可真是懂得挑时机,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男人哑然失笑,“是,我都是带不同的女生过去呢。”
“都是您的女朋友?”初夏从未见过他的女朋友,不禁好奇他的品味。
在她看来,如此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神仙人物,配得上他的应该也是仙女般的大美人。
“相亲对象啊,可是一个都没有看上我。究其原因,还是我太老了。”答着答着,这男人开始不靠谱的胡扯起来。
初夏掩嘴轻笑,“是您没瞧上人家吧?您这么优秀的人物,什么样的绝代佳人没见过?豪门女主人,确实该万里挑一。”
“娶不到老婆,我也很烦恼啊。”他轻轻的叹息。
“那您想找什么样的对象呢?”初夏起了为他出谋划策的兴致。
“我这么靠谱,当然不能找个跟我一样靠谱的老婆。不然,大家都那么善解人意,相敬如宾,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呢?”男人
回头,冲她促狭的挑着剑眉。
“”
他哪里靠谱了?
初夏无奈的扶额,轻咳一声,“这世间的女性千千万万,您的择偶标准,总该有个大致的类型吧?”
“别人都爱美女,我不爱。寻常人都喜欢懂事的,那我是不是该特立独行?才能凸显我与众不同的气质呢?”
“”
这个话题终结者,初夏没法沟通。
不过,无语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司先生真是一个妙人,和你相处,真的没烦恼,很愉快。”
“我这么好,你考不考虑收了我?”男人的大长腿往地上一踏停下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认真的扭头盯着她。
一丝心跳加速的感觉都没有,初夏的心情只能用有趣来形容。
她不禁笑出声,“您又说笑了。”
“这也被你看出来,你也是妙人。”他哈哈大笑,又重新上路。
初夏也笑。
她并非恭维他。
难得有一个男人,她时刻面对着,身心都是放松的。
他既没有沈念安的幼稚,也不具备顾昕寒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没有戴荣的傲慢无礼。
背对着她沉默的司南溪,眼底则一片冰冷。
果然如他所想的这样,这丫头很难上钩。
她看似软弱无力,却不是那么傻。
这种油盐不进的倔强货色,他征服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小心翼翼的踩着司南溪用遥控器上升的梯子,初夏平安无事的跳下天台。
等她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司南溪的电话随即打来了。
“司先生,什么事啊?”初夏压低声音,生怕被隔壁房间的母亲听见。
“平安回到你的房间了吗?”男人笑着问。
“都躺到床上了呢。”初夏说着,把自己的小身板滚进软绵绵的被窝里。
“饿吗?我打包宵夜来给你吃。”
“不用啦,这么晚了,我明天要早起上课呢。”初夏受宠若惊。
她虽然确实有点饿,还是不愿意贪图他的便宜。
刚才上梯子时,她提出分担一半的门票钱。
这个男人,却死活不肯收,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那你明早几点起来?我打包早餐过来,偷偷放到你家门边的牛奶箱里。”
“怎么能让您如此破费?”初夏纳闷极了,心中的想法无法控制的脱口而出,“您贵人事忙,没必要对我嘘寒问暖啊。跟我也
没有认识多久,干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口无遮拦的问话一蹦出嘴巴,初夏便尴尬得脸红了。
她“啊”的一声低呼,听在了然于心的男人耳中,知道她是在后悔那样询问。
不藏不捻,有什么说什么,不背后搞小动作。
司南溪觉得,这也是她的优点,他并不讨厌。
“我初来乍到,在a市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空的时候,不处心积虑的讨好你。哪天我病倒了,没力气爬出家门求医,还得
依仗你这个当地土著的朋友,对我施加援手呢。”男人清淡淡笑语,话意没什么真实。
初夏相信了,却敏锐的抓到他话里的一个漏洞,“不对啊,司先生。上次您邀请我去吃饭,去的就是倪韵而的家。你跟她,
不是朋友吗?”
“朋友?我配不上人家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啊。”男人轻蔑的勾唇,从未当任何女人是朋友。
“就算做不成恋人,当普通朋友也行的。”初夏有些气愤。
她对倪韵而的印象差到了极致,是以先入为主的误会了,倪韵而拒绝司南溪的求爱在先。
这个臭丫头,好过分。
她不爱司先生,就干脆利落的拒绝,却对完全没好感的念安死缠不放!
和司南溪寒暄了几句,初夏心情糟糕的道别关机。
该死的!
她到底能怎么做?才可以让念安逃离倪韵而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