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家里的事,我从来不用管。”初夏面对数十双咄咄逼人的可怕目光,骇然得浑身颤抖。
“你妈咪不让你管,是因为没想过把钱给你。不然,她怎么会不告诉你密码?”大伯父抓住她的语病,大做文章。
“对啊,既然这些资产不给你,就是留给大家的!”堂哥兴高采烈的接口。
“照你们这么说,因为初阿姨没有告诉初夏存折跟银行卡的密码,就是留给别人?那么,见者有份,我也能分一笔喽?”
骤然出现在主卧门外的沈念安,恍若从天而降,说话像是天籁之音。
惶然无助的初夏,泪流不止,委屈的往门外凝望他。
“你算哪根葱?初家跟秦家的家事,也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堂哥并不清楚沈念安大有来头,闻言不客气的嘲笑他。
沈念安双手环胸,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你这个龟孙子也说了,这是人家的家事。挫折和银行卡为这栋房子的成员所属,你们跑进来抢夺,又算哪根葱?”
堂哥被他那句“龟孙子”气得失去理智,揪住他的头发就大打出手。
其他人看沈念安人高马大,怕堂哥制服不了他,也冲上去帮忙。
“别打了!你们不要打念安!念安!你还手啊,你明明打得过他们的!”初夏哭喊着,根本拉不出恶狠狠殴打沈念安的众人。
“还手?老子又不会跆拳道。要是能反击,绝对第一个打死这帮王八犊子。”他摸着红肿的左脸嗤笑,这番狂言一脱口而出,就遭到这群势力男女更重的暴打。
“别打他,都是我的错!我想办法,想出密码给你们,还不行吗?我什么都不要了,拿走吧!别伤害他,呜呜!王八蛋,我让你们住手,不要打他!想打的话,打我好了!”初夏哇哇大哭,抱住了丝毫不动的反常少年。
她已经没了家人,不想连他也失去。
她不顾一切,把全部的危险往自己的身上揽。
她哭得眼泪鼻涕直流,前所未有的狼狈。
怒不可遏的众人,被沈念安骂作王八犊子,正火气大着呢。
初夏跑过来共患难,他们也没有手下留情,连初夏一起打。
少女哭得整张小脸皱如菊,她用自己的整个身躯,坚强的挡在沈念安的身前。
沈念安的眸色一动,心湖泛起丝丝缕缕的异样涟漪。
就在此时——
“妈地!30个人打我儿子1个!”噔噔跑上楼的沈文聪,带来了十多个警察,“就是他们,以多欺少,打无辜的未成年孩子!”
“是这个小子先打我们在先!”大伯父大声疾呼,理直气壮极了。
他们还想反咬沈念安一口。
沈文聪什么也不说,调出今早装在初家里外的监控录像,还有窃听设备。
“这伙人入室抢劫,还打老子的孩子,这件事没完!没养过初越夫妇俩一天,人家有难也不帮,现在她一出事,你们就来抢她留给女儿的钱!今天发生在这间屋子的丑事,老子要在全国播放,让你们身败名裂,这辈子都无法打工!”沈文聪意气风发的作了总结。
亮出自己是A市首富的尊贵身份后,他让警察都把这群饱受惊吓的人渣败类带走。
“念安,你没事吧?”初夏哭声不止,忧心忡忡的看着手脚红肿的少年。
“没事,你的手臂都被打出了血。你比我严重,怎么不担心自己?”沈念安摇头一笑。
早在看到那群人进门,沈念安就开始演戏,让守在门外的父亲报警,并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
“我?我没关系的。”女孩茫然若失的摇头,绝望的扯起唇角,“我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多余的人,死了,还是活着,又有什么差别呢?没人会关心我,呵护我了”
她依依不舍的凝视大堂正中央的棺材,想哭的冲动瞬间涌上喉咙。
最疼爱她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人世
“不许胡思乱想,你还有朋友。”
“朋友?”初夏恍惚的勾唇,“所谓的朋友,也只有你跟冉冉啊那么多人讨厌我,我真是一无是处。妈咪的葬礼,要吹唢呐念经一天一夜,再下葬的。我人缘这么差,可能没几个朋友来给她送行”
沈念安与父亲对视,后者收敛平日的粗犷张狂,重重的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心。
“傻丫头,人数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的孝心”
沈文聪走出客厅,还能听到他那个向来不靠谱的儿子温情脉脉的轻柔声音。
他站在大门外的榕树下,打给了顾昕寒,“顾老弟,臭小子同学的妈咪去世了,没什么人来吊唁,那孩子面子上会过意不去。她得的混账亲戚刚才来大闹一场,不止打了念安,也打了她。她怕是不愿意请这些白眼狼亲人过来参加葬礼的。”
也打了她
四个字触目惊心。
桃眼翻起嗜血火焰的男人,语气清冽,“明白,我会多叫人过去撑场。打了念安的人,怎么可以轻易原谅?”
“哈哈!老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啊,每个人不判够十年,老子不会善罢甘休!”沈文聪得意的笑。
“才十年么?不是应该终身监禁?”男人仿佛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在笑。
“啥?”沈文聪楞是被他的口出狂言,惊出了傻不楞登的家乡方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作过恶的人,改不了。等他们又犯事了,再被抓进去,法官判刑多忙啊?不如一劳永逸算了。”他身上的丝丝冷气,透过话筒传过来。
沈文聪不寒而栗,更多的则是感动,“看来,你有办法让他们永远出不来啊。想不到,你对这个臭小子这么好,太上心了!”
“应该的,那孩子讨人喜欢。”男人意味深长的笑出声。
当然,他口中的孩子,并不是沈文聪所想的那一位。
葬礼的事,初夏摸不着头脑,都是沈文聪夫妇帮忙。
师傅们上午就开始吹唢呐念经,到了中午,气候寒凉,竟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沈念安看着跪坐在干草堆里的白色麻衣少女,声音放软,“去睡一觉吧,晚上我替你守灵。”
“不。”她倔强的摇头,“守灵只能让至亲来做,外人无法取代。”
沈念安没辙,默默无声的守着她。
他也请了假,没心思去学校待着。
他爷爷去年逝世,他对她如今的感受,深有体会。
很痛苦,很孤独,需要最亲近的人陪伴。
第一个来吊唁的人,竟然是倪韵而。
这一点,是初夏完全想不到的。
女孩昨晚就把头发染回了黑色,只为了参加今天这场庄严肃穆的葬礼。
她穿着黑色西装,黑色的鞋子跟袜子。
她不施粉黛,并未佩戴任何首饰,通体的闷黑,给了初夏一个极大的尊重。
沈念安看到她,眼底亮起一丝喜悦的光芒。
倪韵而装作看不见,走到初夏的面前,弯下腰,语气真挚而沉重,“学妹,节哀顺变。”
虽然讨厌她,可初夏还是很感激她过来送母亲一程,“谢谢。”
给秦茵上完了香,倪韵而又关切的问候了初夏一下。
对沈念安点点头,她才离开初家。
一远离那个气氛压抑悲伤的地方,倪韵而胸口的疼痛再也克制不住。
她好疼,疼得浑身发冷,喘不过气来。
她杀了人!她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天知道她看到初夏的时候,有多么的自责和害怕?
她差点要给初夏下跪,将真相和盘托出。
可是,她不敢。
她怕自己一旦坦白罪行,这辈子就只能在监牢里虚度。
可是留在这里,她时刻看着初夏,又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当她看到开车过来的顾昕寒,她受不了了。
她急忙拦下车,低声开口,“阿寒,我的腿好像还很疼。在医院里查不到原因,我想去国外看病,可能要去很久,我现在就想动身。可以吗?”
她需要躲一段时间,不能再面对初夏。
否则,她会发疯的!
“可以。到了那里,电话联系我,告诉你具体的位置,我会定时去看你。”顾昕寒微笑点头,那笑容真到了眼底,双眸似乎开出了多多桃,灿烂迷人。
“好的。”倪韵而迅速开车走人,赶往机场。
顾昕寒巴不得她在国外待几年,免得她妨碍他跟佳人亲近。
虽然不懂她为何走得那么急,不过事情与他无关,他便不会去深究。聊《恶魔总裁霸道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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