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起浪了,才会刺激。
她要司南溪快点好起来,给寒哥一点颜色瞧瞧。
妈地!青桦才去世五年,尸骨未寒着呢,他就把别的妖艳贱货往家里领!
左亦关好天台的门,带初夏下去。
顶楼的办公室里,坐着一脸冷沉的男人。
他拿笔轻敲电脑上的监控画面,叩叩的声响仿佛打在初夏的心口上,“你让她看那些照片?”
“不是左先生让我看,是我主动打开的,他阻止过我了。”初夏替心虚垂眸的左亦辩解。
她后悔死了,怎么不知道天台装了监控器?
“胆子粗了?我不喜欢的事,你非要对着干?”男人修长的指尖,毫不温柔的弹在她的脑门上。
她吃痛皱眉,后退两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看一下怎么了?”
“今晚你不用吃饭了。”男人冷酷的下了对左亦的惩罚。
“是。”左亦虚心受罚,正要退出去做事。
少女焦急的拦住他,义愤填膺的扭头吼顾昕寒,“你还讲不讲理?做错事的是我,你要罚,就罚我!”
“左亦,你出去,我罚她。”男人改变了主意。
左亦吃惊,“不是,我”
他没有及时丢了铁箱,他才是罪魁祸首!
“您先走吧,让他随便罚。大不了一死,我死了也清净,不用再看人眼色。”初夏用力的推左亦出门,一副慷慨就义的决然
表情。
“呃”
左亦本想说,惩罚没那么严重,顾总还是很疼她的。
可是,他透过被少女渐渐关上的门缝,看到顾昕寒把一个透明的袋子丢在了办公桌上。
袋子里的清凉小衣物,薄如蝉翼,情趣睡裙啊!
关紧反锁的办公室门里,紧接着传出了女孩惊世骇俗的嚎啕大哭。
左亦揉着发疼的眉心,不用细想,也知道那孩子被逼着穿上了。
约摸一个小时之后,脸红耳赤的少女,哭着跑了出来,直奔电梯里面。
“初小姐,等等我!”左亦迟了一步,没追上她,只好改去乘坐普通电梯。
左亦在一楼的大堂,及时追到了哭哭啼啼的初夏。
她一边哭,一边往外跑。
“你听我说”左亦在后边追。
“我不听!我不听!不要跟过来,你们这些臭男人讨厌死了!”她在前面骂。
她讨厌死了那个男人的一切,包括他的朋友!
过往的员工听得两眼发亮。
这番对话,怎么听着像是左特助偷腥被发现,追出来跟女朋友解释呢?
各种或调侃、或暧昧、或好奇的目光,纷纷锁住这两人。
干站在大门口的左亦,被大家盯得哭笑不得。
尼玛!这是把他当成负心汉了?
顶楼那个占尽便宜的恶劣男人,通过内线电话下了指令。
前台接待听完之后,微笑对左亦说,“左特助,顾总说,让您别追了。刚才的惊吓不小,您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左亦,“”
大家望向他的目光,仿佛都在责备他是心渣男。
左亦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既然那位大爷这么说了,他就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到了傍晚,左亦下班回家,开车路过初家时,却看到了一个落寞孤单的小身影。
初夏的脚边,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袋子。
她被赶出顾家了?!
可是,中午做错事的不是顾总吗?
左亦慌忙停车,跑过去。
缓缓开门的初夏,听闻背后的脚步声,骤然一惊。
看到是左亦,她松了一口气,把一大堆衣物拖进家门。
“你自己跑回来的?”左亦不知道情况,只能往好的地方想。
“没有,他让我滚。”女孩低低的笑了,唇角浮现淡淡的落魄,“我丑得很讨人厌吧?多看我一会儿,他都要发脾气。”
她的自卑心理,很轻易的就会被别人伤到。
左亦是独生子,没有妹妹,不会跟女性说甜言蜜语。
看着这个内向怯弱的女孩子,他想说几句安抚的温柔话的。
可是,话刚到嘴边,他还是说不出口。
她太敏感了,别人对她多一些关心,她都会觉得是戏弄。
在她看来,就是让她暂时放下戒备,再狠狠羞辱。
多说无益,左亦就没有费心安慰她。
“顾总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突然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打电话给他,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的两只小嫩手飞速的扑过来,按住左亦要拨出去的手机。
她摇摇头,淡笑仰视他,“不用了,本来彼此就没有瓜葛。他厌倦了我也好,我现在刚好能解脱,重获自由。”
她说得轻巧,左亦却是从她的笑容看出一丝落寞。
她对顾总,不是毫无感觉的。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左亦为之动容。
初夏想起了早上的事。
当时她下楼太急,头发乱糟糟的。
顾昕寒就以手为梳子,替她把头发梳理好,绑了一个漂亮高挑的马尾。
他来了兴致,还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毛衣。
他可以织几件给她。
他照顾起女生来,细致又耐心。
初夏一个女儿家都做不好的细节小事,他顺手拈来。
为了言清桦,他勉强自己学了好多原本不屑的幼稚东西。
记得左亦说过的,他除了赚钱,什么都不喜欢。
可他学了做饭、摄影、雕琢玉器,烹饪西餐
他的改变,都因为言清桦。
有这样的挚爱,她死而无憾。
如今他把讨好前任恋人的高超技能,都用在了初夏的身上。
她觉得好难受,哪里难受,她又说不出。
今天,被他赶出来。
她该开怀大笑的,可为什么笑起来却像是哭似的?
她是孤单太久了,得到了这么一个依赖的怀抱,又被抛弃,所以心有不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