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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8月8日,曼德拉穿着非洲传统服装,将一件品质上乘的豹皮斗篷披在肩上,走下囚车。法庭外面围满了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群众,他们看到曼德拉的这一身装束,情不自禁地高呼起来:“释放曼德拉!”“政权属于人民!”温妮也穿着传统的非洲裙子和拖鞋来到法庭旁听。
曼德拉回忆说:“我之所以选择穿传统服装,是为了给别人留下一个非洲黑人走进白人法庭的深刻印象。我原原本本地将我的人民的传统、历史和文化统统地背我身上。当时,我感觉自己是非洲民族主义的体现者,是非洲艰难和辉煌的过去和前途未卜的将来的继承者。豹皮斗篷也象征着对白人司法体制的蔑视。我相信,法官们将会为我的豹皮斗篷而感到害怕,正如那么多的人害怕真正的非洲文化一样。”
在随后的审判中,曼德拉受到两项指控:煽动1961年5月的非洲工人罢工;未持有效旅行证件出国。但曼德拉却将审判变成了对白人统治的猛烈抨击:
法官大人,我已经决定为自己辩护。在审讯的过程中,在此时,我希望能够表明,本案是对非洲人民意愿的审判。因此,我认为我为自己辩护并无不可。
我要向法官大人提出一项请求。首先,我必须言明,我即将说的话,并非针对法官大人您的个人能力,也并非针对法庭本身的评判。
我希望在辩论中陈述我的观点,并非基于个人考虑,而是基于一些超越本次审判范围的重要问题。另外,我还要说一下,在提出这个要求之前,我曾经频繁地接触过白人和白人群体。我现在就表明我的态度:我不是种族主义者,我厌恶种族主义。我认为种族主义是一件非常野蛮的事情,无论歧视者是白人还是黑人。只因为我要表述诉求,所以才不得不使用这些词汇。
我希望法官大人退出本案,我觉得您无权审理我的案件,理由有两条:
第一条理由是,我认为自己无法获得公平、公正的审判;第二条理由是,我认为无论在道德上还是法律上,我都没有义务遵守这个不公平的法律。
今天的审判涉及到白人和黑人之间的冲突,在这样的政治审判中,我很难相信法庭会做到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在这样的案件中,白人是利益相关方。由白人法官来主审,不管他的声望有多高,不管他多么重视公平正义,都是白人审理与自己利益相关的案件。
如果案件涉及白人剥夺黑人的基本人权,那么由白人来审理显然是不恰当的,这违背了正义最基本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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