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叽”了一声，气鼓鼓跳到了阿玉怀里，然后用屁股对着陈白——虽说这小东西前后都是一个样子的。
“汪！为什么你爸妈都有三只脚，你只有两只？！”串串靠近了鸡腿，仔细闻了闻。
鸡腿发出了很微弱的一声“叽”，然后显然更加情绪低落了。
“我想……鸡腿离开家里，也许就是因为发现自己没有第三只脚，觉得不是亲生的也说不定。”阿玉有点难过地看着鸡腿，爱抚它光滑的，用保鲜膜包着的碎了一半的蛋壳，“没关系的，亲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到死也不能相认？你看，这个家里，我们都很爱你，包括你不着边的奶妈哟”
“叽！”鸡腿欢快地叫了一声。
换陈白开始郁闷了：“老！子！不！是！奶！妈！”
他握着一地鸡毛，哦不，确切地说，是鸟毛，陷入了深沉的郁闷之中。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今晚住哪里？”
眼看又要天黑，这房子怕是不能住人了，而唯一的睡袋，已经被鸡腿的爸妈一把火烧了。
他的工资已经全都用来买东西吃吃吃了。
张一穹沉吟了一下，“我下个月要还信用卡，嗯……应该已经快要刷爆了。”
串串和鸡腿对视了一眼。
它们两个是一点钱也没有的。
至于阿玉……你能要求一个女鬼干什么呢？
陈白和张一穹站到了一起，想着怎么搞点钱，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上。
“老张，你说永福殡仪馆里能不能睡一晚？”
“陈白，你不考虑找之前的同学借点钱吗？”
“开玩笑，知道我在殡仪馆工作之后，除了有个家里外公去世的问我办丧仪能不能打折，所有人都差点把我拉黑了好吗？”
“……”
阿玉窃窃地举了个手，“那个……我有点钱。”
陈白朝阿玉笑笑，“阿玉，咱们不闹，你们那会儿是不是还用什么袁大头或者铜板的？咱们现在用毛爷爷，或者银行卡，你那个店家不收。”
说完他还揉揉阿玉的头，然后继续转头跟张一穹商量，“我感觉苏晚对你有点意思，你问她借点？或者那个小警？人家爸爸是下江商会的副会长，一千万都不眨眼，拔根毛绝对比鸡腿的爸妈的毛值钱多了，住什么地方不行？”
张一穹横了陈白一眼，“那如果欠下人情债，你去还？”
陈白：“……”
阿玉又一次怯怯地举手了，“那个……其实，我支付宝里有三千多……我们可以附近找个宾馆将就一下。”
陈白还没明白过来，张一穹倒是反应过来了——他给阿玉买的手机里，绑定了张一穹的身份证，另外注册了一个支付宝账号。
本来张一穹以为阿玉就是图好玩随便说说的，也就随便给她开了个账号，哪知道阿玉居然……
“你哪里来的钱？”张一穹神色有些冷峻。
“我……我直播打游戏、然后就有人给我钱了……本来只有几百块的，不过昨晚我拍了一下家里……随口说了一句家里房子塌了最近不一定能开直播，就有一个人给我打了两千块，说等我重新开播……”
阿玉一口气说完，神色有点紧张，“我应该把钱还回去吗……”
Emmmm……
张一穹开着车，载着陈白他们到附近的宾馆去，然后再准备折返回小屋这里。
“陈白，你赶紧把驾照给考出来！不然下次我就把你拖在车后面跑！”关上车门之后，张一穹发动了写着永福殡仪馆几个烫金大字的加长车，缓缓开向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