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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掌柜，没想到你反应能力这么快，简简单单就认出他是装的来了。”唐刈哈哈两声，知道没有鬼，知道是有人在捣鬼之后，连笑声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我说：“他要演戏，好啊，我们就陪他演。”
江询挑起唇角，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他不是说这里有鬼要杀人吗？”我捏了捏指骨，“那我们就找个鬼，杀给他看。”
王民醒过来时，我们一帮人都围坐在他身边，面色沉重。
他装得像个没事人，好像昨晚那个在墙上写大字的人不是他，睁开眼睛一个个从我们中间看过去，疲倦地问：“你们都挤在这里干什么？”
唐刈第一个摆出配合的表情，瞪着眼睛瑟瑟缩缩地问：“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王民不明白，“昨晚？”
戏开场，眼神中已有了刻意的闪躲。
我阴森森地把唐刈从他身边抓回来，让他离王民远一点，带着敌意看着他说：“你是不是事瞒着我们？这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
王民的表情惊讶，“你……你们……在说什么？”
我眯了眯眼睛，看向子未。
子未了然地一把扯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床上拖下来，粗鲁地抓着他，还没等他站好，就将人拖出了房间外面，往墙上一推，冷冷地说：“你自己看！”
王民身体滞了一滞，眼睛里的不解和迷茫是真实的，当他转过身，看到满墙歪歪扭扭的标语时，人整个像挨了一个霹雳，僵了三秒没有动作。
三秒之后，他突然嘶吼起来，“这不可能！”
江询冷笑，把他的头跟昨晚一样，按着抵在了墙上，问：“怎么，感觉熟悉吗？你自己的字迹，睡了一觉就不认识了？”
王民抖得厉害，“不——这不是我写的！你们故意的——是你们要害我！”
“郭警官，郭警官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相信一群外人来陷害我？”王民把求救的言辞抛给了郭正，恐惧慢慢生长。
郭正望着他，不说话。
王民急了，眼珠翻到眼角去，头皮在墙上蹭出了血。
“老王。”郭正看着不忍，皱起眉走到他身边，让江询放开他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为这水电站我没少出力，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我们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说什么？”
“还有我们床上的虫子和蛇，是不是你放的！”唐刈吼道：“你这么大年纪了，装神弄鬼你丢不丢人！”
王民眼见着就要无话可说，放在床头桌子上的暖壶没有任何征兆，砰地一声倒地炸开，外皮的塑料壳摔裂了，里面壶胆成了一堆碎片。
一颗石子弹在对面的墙壁上，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全都沉默。
王民的情绪越来越多的真实，他怀疑又不安，不断打量我们每一个人，仿佛要看穿什么把戏，可他每转向一个方向，另一边就会有石子落地的声音弹出，持续数次，足够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几人的恐惧也让身体僵硬，王民处在静谧的夹缝中，承受着我们的目光，神色越来越焦躁。
唐刈适时的出声，说：“这里，不会真的闹鬼吧？”
“我早就说过，这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王民一抖一抖，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你们不该来的。”
谁也没说话，诡异的气氛持续到夜幕升起，这一次没人敢回房间睡了，大家挤在一起，手里抱着水杯取暖，洞内的温度降了下来，隐隐有起雾的征兆。
“我想上个厕所。”唐刈弓着腰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叫江询，“询儿，你跟我一块，陪陪我。”
江询瞥了他一眼，唐刈着急，又看子未和郭正，没人搭理只能自己捂着肚子跑去了厕所的小屋。
“起雾了。”子未搓了搓手，温度下降得突然，每个人都被冻得不轻，只有江询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都不冷一样，反而更加精神了，脸色仿佛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要说怪异，这里最怪的人就是他。
雾气凝结在洞顶，滴答滴答的水声落下来，平静的水面上一时间砸出了一个个波纹，扩散开来，蔓延了整条河道，像一块碎了的玻璃，带着洞内倒立的景象缓缓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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