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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气氛忽然的安静。
随着李赢尖锐的男声响起，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到了李荡和李赢的身上。
李荡却好似看不见李赢一般，伸手抓了一把葵籽，开始磕了起来。
“咔嚓，咔嚓。”
李荡越吃越开心，对李老太太笑道：“祖母，这葵籽真香，在北海县我只能吃些酸酸的野果，还是临淄城好。”
李老太太慈眉善目道：“喜欢就多吃点，还有干龙眼，这可是南方才有的干果，尝尝。”
祖孙你一句我一句，李赢只能干站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生尴尬。
姜氏见李荡避重就轻，将李赢晾在一边，心中不喜，眼珠一转，插嘴道：“荡儿是兄长，赢儿是弟弟，当兄长的是弟弟的榜样，弟弟心中有疑问，兄长总应该解答的。”
顿了顿，她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阴毒的笑容：“莫非荡儿做的事情，当真是无可辩解，所以无话可说？”
李闯和李荡结成了同盟，见李荡炮制了李赢一手，心中欢愉。
他正要说两句话帮忙，不料被马氏悄悄拉了一把，摇头示意李闯不要蹚浑水。
李荡将葵籽和干龙眼放下，一边用方巾擦掉了手上的干屑，一边笑道：“祖母，我这一开口，恐怕就是要得罪人了。”
“既然有人想要说道理，你有道理就好好讲，有祖母在这里，什么事情都要按李家的规矩来。”李老太太的声音还是那么慈祥温和，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有些冷淡，说罢还望了姜氏一眼。
众人顿时明白，老太太这是对姜氏有意见了。
本来想好好过个寿诞，孙辈胡闹一次也就算了，大人也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姜氏心中暗叫不好，她立刻起身行礼，脸上挤出笑容，勉强解释道：“妾身也是看李赢和李荡好久没见了，兄弟之间若有争执，早些解决也是好的。若是惊扰了老祖宗的兴致，亲身先在这里赔不是。”
李老太太淡淡道：“多说无益，既然你想听，就坐稳了好好听吧。”
“是。”姜氏微微欠身，再次坐下，只是这几句话，背后就出了好大一身冷汗。
李荡笑了笑，又大量了李赢一番，这才叹了口气道：“本来以我的脾气，这种愚蠢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李赢脸上顿时煞白一片，十三岁的少年正是叛逆的时期，觉得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平日又被人捧在掌心之中，忽然被李荡出言藐视，立刻就想要翻脸。
好在他总算记得，这里是万福阁，今天是李老太太的寿诞，不是他能够撒野的地方。
他咬着腮帮子，冷然道：“若是二哥说不出个道理来……”
“说不出道理来就怎么样？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能拿我怎么样？”
李荡哈哈大笑，用手在脖子间笔画了一下，冷然道：“难道杀了我不成？”
李赢一时语塞，他本想说一定会告诉父亲大人，被李荡一抢白，便不再多言，只是冷笑道：“现在是祖母大人开口，你要是真说不出道理来，就不要胡搅蛮缠，给福勇道个歉，让福伯有个台阶下，这事儿也算是有个交待。”
李荡笑了起来：“我愚蠢的弟弟啊……”
李闯听得耳根发热，这句话在北海县的时候，他也听过。
不过李闯立刻又高兴起来，当时李荡说出这句话后，马乾便被打成了一个废人，若是李荡这次能下重手，将李赢暴打一顿，也算是让他扬眉吐气了。
“二哥，你除了来来去去说别人愚蠢之外，就没有别的说辞了么？”
李赢转身坐到了姜氏身边，将长袍一展，动作潇洒道：“若是真不想说也没什么，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祖母今天寿辰本是开心的事情，我也不想为了这些琐事，引得祖母不开心。”
李荡点点头：“小弟的嘴上功夫还是不错的，将来最不济也能做个说客。”
见李赢脸色铁青，他笑道：“我先问问，你是从哪儿知道福勇的双腿被废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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