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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沉重的身子把靠墙的一把黄梨木椅子砸了个粉碎。
佛爷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一双蒲扇大的肉掌舞得跟风车似的,把中路门户守得严严实实。直到一连三掌,拍在木棍尖上,才堪堪把这追身急攻的几下给化解开去。这下,方才腾得出手来揉了下刚才被偷袭的一招刺得生疼的后背。
“臭小子!一根破木棍,招招咬肉,又狠又贼,使得跟枪似的。嘶......跟枪似的?”
大和尚铁面罩下的半边脸忽然灼烧般疼起来,仿佛在提醒着自己某一段耻辱的记忆。
可没等佛爷懊恼追忆完毕,风声复响而至——
李复一棍直刺面门;
和尚一个铁板桥让过棍尖,半侧身就是一个鞭腿;
李复倒过棍尾挡下鞭腿,棍尖顺势上撩;
和尚抡掌拨开棍尖,抢身上前,当胸就是一掌;
李复横棍在胸接过一掌,被震得退后数步,撞倒放置脸盆的木架,随即向前就是一脚;
和尚提膝挡住这撩阴一脚,去势不减,追上去又是两掌;
李复扫棍格开一掌,借势侧身,另一掌擦肩而过,疼得龇牙。
一攻一守,一退一进,转眼几个回合,李复由攻转守,由进转退,只得忍疼长握木棍,和佛爷拉开距离,偷得半点喘息的机会。
因为房间狭小,加上两人各自心中有鬼,不敢毫无顾忌地全力施展开来,这样对使用长兵器的李复而言就更加不利了,反倒让佛爷有了以力压人的机会。
佛爷也不急着追击,从容地掰着指节,发着“咔咔”的声响,咧嘴笑着:“小子,就凭那点小聪明就想拿住你佛爷?想送我上断头台?做梦!今天就让佛爷我超度超度你吧。”
话音落下,掌风响起。
佛爷认定了这房间里就李复一人,于是也不再藏着掖着,双掌抡圆了使,霎时间小小的闺房里桌椅飞舞,床塌几折,像是一团风给塞进了囊中,左突右穿,呼呼作响。
风中的李复有苦自知。本来这一次私下的行动乃是一时性起,想证明一下那晚跟秦彦昭闲聊时自己行侠仗义的想法,原本以为略施小计打个埋伏,一般的采贼也该束手就擒了,谁料对方这个大和尚竟然蛮横如斯,瞬间便将局面扭转。
李复不敢正面接招,一边躲避着佛爷照面的铁掌,一边拨打着给带飞过来的家具、器皿,晃了个虚招,抽出空档,朝着对方肋下一棍刺出。
论临敌经验,李复就是给佛爷提鞋都不配,这样的招数又岂能骗得过老手的和尚?
棍尖离肋下还有一拳的距离,就再也刺不进去了。
和尚的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木棍,像孙猴子头上的金箍一样拽得啧啧作响。李复连扯了几把,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简直纹丝不动。
“呵呵,等佛爷我先断了你这个破棍,再收了你这孙猴子!”佛爷笑得面目狰狞,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就要往棍子中间重锤砸下。
说时迟,那时快,棍子——转起来了!
和尚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棍子,突然想钻头一样猛烈地转了起来,一下子绞开了抓住它的手掌,抢在拳头落下之前,当胸席卷过来!
“砰!”
纱窗破成了碎块,往园里飞散开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碎块跌落园里,落地时还微微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脚跟。好个佛爷,在那不足半臂的距离里,面对突然的发难,竟然还能凭借横练的铁布衫硬接了一招,更借力后撤,破窗跳下。如果不是这份临敌的机警,估计现在已经被一棍穿心了。
没等佛爷把气喘平,李复也持棍随上,从房间里跳了下来。
“龙卷劲?!”佛爷瞪圆了双眼。
“你怎么知道的啊?”和之前同样的问句,不过这次换了不同的人发问。
“你师父是谁?!”佛爷的双眼瞪得发红带血。
“菩提老祖!”李复见这下地方宽敞,随即摆开了架势,举棍直指。
佛爷牙关咬得咯咯声响,脚下碾着园小道上的鹅卵石迸出了裂缝,这就要蓄劲上前一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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