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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
就是跳脚得死,不跳脚也得死。
而李复现在的心里,就真心是急得在跳脚。
虽然表面上还是神情轻松地在安排着后院的事务,一路走过来,指挥着这个去锄,那个去打扫,有条不紊的模样,还要彬彬有礼地点头回应着不时从墙角窗边抛来的媚眼,但此刻的内心却是焦急如焚。因为——
昨晚,那小院子里就再没来人取粥。
难道师父他已经......
“啪”的一声,李复给自己来了个耳光: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师父吉人天相,怎么可能会出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尽快地救出师父才是!
目光跳过院墙,遥遥望向废院的方向,心头打定了主意:今晚就动手!
......
今晚的夜感觉特别冷。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了即将来临的风雪,就连月亮也躲到了重重堆叠的乌云背后。
漆黑的天空,漆黑的夜,的确是一个上演好戏的舞台。
子夜时分,一个黑影穿过照壁,翻了进来。
“一,二,三,四......三十,三十一”
黑影默默地数着数,直到巡逻家丁的灯笼消失在拐角,这才如惊兔般跃起,直扑向眼前那废院。
李复背靠着院墙,感受到脊背传来的凉意,深吸一口气,翻身上瓦。
从院墙上往下看,如同一个混沌的漩涡,随时吞噬任何陷入其中的活人或者死物。
用内劲附着手指,扣入砖墙中,如同一只壁虎般爬下院墙,匍匐到地面上,连一丝响声都没有发起。
枯草稀疏的地面并没有给李复带来多少遮掩和保护,冰冷的感觉从贴地的胸口传来,令李复的大脑保持着警惕的冷静——上次那双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眼睛消失了!
再一次确定四周无人后,李复像只猫儿一样,半弓着身子,快速摸近那假山水池边上,迫不及待地就准备把手伸进水里一捞。
刹那间,心头冒出一句:“糟糕!”
脚下竟然碰到了一根丝线!
“咻咻咻!”
一个铁板桥,紧接着三个后空翻,堪堪避过数枝不知从何方向射来的机关弩箭。
还没等大气喘定,空中响起一声爆喝:
“小贼,哪里跑!”
一个高瘦的身影,从水池旁那废弃院屋里飞出,空中长长的双臂展开,犹如扑兔的秃鹰。
人还在空中,指劲已经压得脸上生寒。
“唰唰唰”地三爪——
第一爪抓在水池边上,扣下巴掌大的一块硬石池边,顺势捏成了齑粉;
第二爪抓在了李复的脚边,掀起头大的一块泥土,扯起半肘长的深埋草根;
第三爪抓在了李复的脸前,差点掀开了罩面的黑布,划开了旁边的一棵枯树。
从池边到树边,李复闪电般地后退,才堪堪躲开这追命的三爪!
瞄了眼旁边的枯树,三道指痕深达木芯,边缘整整齐齐,犹如刀切豆腐一般。
李复发自骨髓地打了个寒颤。
对面的来人,高瘦的身躯,那张枯树皮般的脸,那双如禽兽般闪烁的细长眼,还有那一只只有三根手指的右手,这正是菲儿口中的——柳叔。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柳叔沙哑的声音低沉地问道。
李复没回答,咬牙吸气,弓步探手,朝着对方,稳稳地拉开了架势。
“有点胆子。”原来那枯树皮咧开嘴笑,要比绷着脸更吓人,“不说也罢。等拿住你,我让你叫爷爷你也得喊!”
柳叔话毕,鹰爪再起。
李复手上没带兵刃,只得撮指为掌,硬着头皮顶上。
一掌劈向迎面的一爪,按道理,爪劲难挡掌风,对方应该撤手回挡,那么自己就能侧起鞭腿,攻其下路。
理想永远丰满,而现实总是骨感。
高手对弈,如何容得“理所当然”?
李复惊觉对方根本没按自己的剧本撤爪,而是毫不犹豫地直冲中门而来!
你不撤,我撤!
刹那间,李复脑海里闪过刚才那几乎被拦腰抓断的枯树,念头一转,撤掌横臂。
“当!”
鹰爪与手臂相撞,竟然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自己编的剧本,再差也得演完——上路受阻,下路鞭腿照起。
扭胯,抽腿。
“疼!”
一瞬间,李复感觉自己好像踢到了铁板上一样,从脚上传来的刺痛沿着脊椎麻了上来。
可还没等大脑感受到麻痹,对面的鹰爪又已经向风车般抡摆过来。
抬肘。
“当!”
举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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