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六点?不知道,村西有一家今年不顺畅,叫人看了,说让每周五去祖庙拜祭,连续半年就没事了。今天周五,他就去了,结果……也是晦气!”
这句话,倒是说的挺清楚的,而且似乎过了一夜,李君的话骤然变多了。
压下了心底越来越多的疑虑,我没有再说话,他们也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走到了祖庙。
祖庙离这里并不远,甚至离我们遇到泥石流的那个地方更近。
尸臭味隔着很远飘了过来,还是在下雨天中,可见人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我的胃来回翻滚,几乎克制不住地想吐。
“你别去了,站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乱动,一定不要乱动。”看到李君离我们渐远,江予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跟我说,我们俩贴的极近,几乎要亲在一起。
但呕吐感太过强烈,我没有其他心思想别的什么,点点头,看着江予跑了几步,跟上了李君。
尸臭味越来越明显,我的胃也翻腾的更厉害了,实在忍不住了,我向前走了两步,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抬起头,正前方赫然立着一个人。
是村支书!
刚准备开口,我就看到一根木棍被他举起,下一秒,它已经袭来了。
眼睛艰难得睁开,又闭上,睁开,又闭上,模模糊糊,罩着一层雾。
突然猛地睁开眼睛,我终于醒了过来。
也想起来了,被村支书拿棍子敲的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今天我对李君产生那么多疑虑。
再次看到村支书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看人非常准,李君那没有被毁掉的半张脸,有六成极像这个五十多岁的村支书。
“留不下你了。”村支书的声音突然被背后响起,我的手被捆在一起,艰难地扭着头看到他,又卷起了一个烟斗。而且这次他的普通话非常标准,根本不蹩脚
昨日往昔,今日种种,全变了。
我瞪着他,质问他:“你要干嘛?”他没有说话,只是抽着烟斗。
我蹬了蹬没有被绑住的双脚,向他那边挪去,继续质问:“你和那个李君什么关系?”
村支书睁开眼看了看我,眼睛一片浑浊,依然沉默。
我实在受不了,大声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使劲吸了几口,从鼻孔里出来了几缕烟。
那斗烟抽完后,他站起身,拿出了一根绳子,向我走来。
我全身发抖,意识到他到做什么了,也明白过来,那些吊死在祖庙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到底是为什么,他要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呀?江予是不是也遇到危险了?
“啊!啊……呜……”勒在我脖子上的绳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也越来越无法呼吸,刚开始使劲乱蹬的双腿也渐渐没了力气,安静了下来。
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我的大脑也陷入了虚白,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