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出手狠辣,直取江遥脖颈,江遥觉得自己似乎难以避开,心跳加速,瞳孔收缩,仿佛看见了无常来牵魂,情急之下大喊道:“尤良平,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缠着李允儿!”
“嗯?”黑雾之中发出一个阴沉的人声,听到素不相识之人喊出自己名字,心下惊骇非常,出手明显变慢。
胡雪泥趁着这个时机,一拳打向黑雾后方,拳陷入黑雾之中,没有像古怪故事中那样被吞噬,而是触到了衣物,紧接着就是柔软的皮肉。
但双方修为相差太多,他的拳打上去,就像是打上了一团一样被弹了回来,只是让黑雾笼罩下的人——也就是尤良平,身形稍稍受阻。
江遥感到脖颈受痛,一道殷红细长的血痕显现出来,鲜血渗出,但好在刚才胡雪泥救护及时,才没让尤良平将更大的力加在江遥身上,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已。
白光闪动,江遥这才瞧清黑雾之下其实夹藏着一柄精钢长刀,不出手时与黑雾融为一体,出手时便让人措手不及,寻常人根本难以反应过来,他自己刚才也是命悬一线。
从鬼门关外试探了一回,江遥的心跳得很厉害,心思翻涌,难以平静。但也很安心,因为黑雾之下的人已经被他渐渐摸清了。
阮斯年见尤良平避强欺弱,心下大怒,转过身来,以拐代棍,使出一招“风雨河山路”,凌厉劈去。
“啊!”尤良平一声闷哼,后背一阵剧痛,五脏六腑都仿佛都要被震裂,大口鲜血吐出,落在地上,鬼影的恐怖流言,也就在这摧枯拉朽的一劈之中,荡然无存了。
尤良平身受重伤,呼吸困难,但自觉再停留只怕有生命危险,身形上跃,飘至半空,意欲逃离。
尤良平决心很快,但阮斯年的反应更快,使出单脚的轻功,轻轻朝地一点,居然也跃了上来,俯视大地,宛若苍鹰觅食。
尤良平卷着黑雾极速远逃,如鬼魅一般。但阮斯年速度更快,每有借力之处,便如离弦之箭破空而起,没过多久,阮斯年便追到了尤良平的身后。
阮斯年五指使劲,掏向尤良平后背。如此擒拿手法,是京师六扇门的招牌功夫。
阮斯年手深陷黑雾之中,触及实体之时,五指用力往后一扯,一个巨大的黑斗篷便被吸了回来。
但尤良平一招“金蝉脱壳”,让阮斯年只抓到了斗篷,却没抓到人。身形急动,转眼间已不见了人影。
“哼!”阮斯年冷哼一声,怒气未平,回到原地,尤良平吐出的一团鲜血留在了门口,他对江遥和胡雪泥二人道:“让他给溜了,但从刚才他的路数来看,确实是离影派无疑了。”
阮斯年蹲下来对着血泊,道:“许多邪派将自制秘毒化入血中,以此练成不为人道的阴毒功法。这血确实是又黑又臭。”
一只苍蝇飞了过来,在血周围盘旋了几周,落在血旁,吮吸饱肚。
但吸完血后,苍蝇再飞上空中时,就变得颠颠倒倒,发疯四处乱飘,毫无规律可言。
再过的一会,这只吸了毒血的苍蝇,突然一哆嗦,飞也不飞了,僵在空中,直直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四脚朝天,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胡雪泥看着这吓人的景象暗暗吞了口唾沫。
阮斯年突然望向江遥奇怪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的?”
江遥被如此一问,毫无防备,想了想后笑道:“阮叔,我还在牢房里将您这个昔日的神捕捞了出来呢。我这个人,就是天生就能看出许多事来的。”
他这话,对于他自己而言不是玩笑话,但在旁人听来,真的无法理喻。
阮斯年不置可否笑了笑,他生性豁达,不拘小节,也不再问。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阮斯年问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江遥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们去找那位李允儿李小姐吧。”
阮斯年心念一动,说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