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人,夏渊握着剑的手微微的抖了下:“凌少将!”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把剑从我女人身上拿下来,要是我女人出点事,你这周国就等着被我移成平地。”凌乐完全是嚣张到了极点,明明在人家地盘,搞得像在训斥自家不听话的奴才。
夏渊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讥非讥,邪魅一笑:“原来郡主是凌少将的夫人,那我还真不知道,不知凌少将和郡主何时成的婚?”
凌乐显得不耐烦的说道:“我说我们成婚了吗?好了!我和她的事,阁下还是别管了,哪天我们真成亲了,不会忘了阁下这杯喜酒的。”
对于对方来救自己,李心瑶很感动,但他那张臭嘴,就可恶到了极点,动不动就说她是他的女人,他难道不知道女人所代表的意思吗?
夏渊思虑再三,迫于凌乐的身份,无奈的放下了刀。
李心瑶一阵虚脱,趁夏渊未改变主意之前,扶着夏子曦就走。
凌乐的眉头皱了一皱,见李心瑶在等他,苦笑道:“你们先走吧!我和新夏皇再欣赏一会儿月亮。”
李心瑶那个汗颜,月亮?满天乌云,屁个月亮!这家伙明明是在挡着夏渊,替他们离开争取时间,找个理由都找的这么烂!
看着李心瑶和夏子曦走远,夏渊并未追,他知道有凌乐护着,今晚是杀不了夏子曦了:“凌少将,你会后悔的!”
凌乐心中自然不快,自己这算什么,做了恶人,却是帮别人双宿双飞,他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今晚却是当了一回圣人,可这当圣人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心里想是一回事,当着夏渊的面,他可不能落了下风:“本少将,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事!”
“呵呵!”夏渊讪笑了两声,“凌少将,很快,我们又会见面了,到时,你还能像今晚这样,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那才是真英雄。”
对于夏渊的威胁,凌乐根本没放心上,他堂堂北魏将军,何惧区区一弹丸之地的国主,洒脱的告辞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一艘南下的船上,李心瑶从船舱里跑进跑出,忙得脚不沾地,每一次进出,桌上就会多一道菜,这还不止,凌老爷两手一伸,大嘴一张,还要她喂。没办法,谁让她又欠了人家一命,可这家伙那是什么表情,满脸无害的笑容,飒爽的像那蓝天下的阳光一般,实在叫人恨的牙根痒痒。
还鸡蛋里挑骨头,一会说茶烫,一会说茶凉,一会要吃甜的,一会要吃咸的,苦得她快跑断了腿,李心瑶如刀般的眼神咻咻的射向他,某人视若无睹,照旧折腾她。
“怎么?这就跑不动了?你不是很能跑吗?趁我睡着就给我去外面惹祸,我就是要让你跑到跑不动,这样,你就能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出去了。”凌乐舒服的往后一靠,眉梢眼角全是揶揄地笑。
李心瑶累得瘫倒在地板上,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欲扑过去,在他身上咬上两口。
“怎么?莫非你想做第二个夏渊,恩将仇报?”
“怎么会!你老子可是赫赫有名的凌大将军,我杀了你,你老子岂非把我剁了!就不知,凌大将军知道他儿子让堂堂御封郡主端茶倒水的伺候,他老人家会不会拿杀威棒出来舞上一舞。”
凌乐刚在吃一块桂花糕,听李心瑶这一说,差点噎死。
李心瑶俏眉斜飞,丹唇微抿,眸中灵动,心情舒畅的坐在了椅子上,愉快的大快朵颐。
凌乐指着李心瑶,欲斥责一番,然瞧得她眼珠滴溜一转,说不尽的灵动可爱,天大的火气都散了。
“出去!出去!别心不在焉的待在这了,去看你的子曦哥吧!”
终于得以解脱,李心瑶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凌乐心中的苦水泛滥成灾,就算吃再多的甜点,还是觉得苦啊!
刚才他让李心瑶伺候的时候,李心瑶不是拿错东西,就是犯傻,甚至把东西喂到他的鼻子里去了。这丫头人在这,心早就飞到外面那个男人身上去了,他恼的就是这个,故而一再折腾她,可就算如此,他能留下人家的人,也留不了人家的心。
没心肝的丫头啊!
李心瑶来到甲板,夏子曦正站在船尾,遥望着周国方向,从上船起,他就一直站在这个位置,没有动过。
天在将明未明间,船尾只有一盏灯笼,朦胧的光晕,勾勒出寂寥的弧线,消瘦的背影孤清寥落,尽是沉重的悲哀。
李心瑶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默默地站在他背后,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陪他一起站着。
夜风拂过江面,冷淡如银,丝缕寒意沁骨刺心,遥遥衬着暗青色的天幕格外分明,江中水波若明若暗,隐隐起伏,几分光影随之一晃,远去在暗沉深处。为了避开追兵,他们打算一路南下,取道南楚,再折回陇州,路经楚江,遥看江水无风而自波汹奔腾,漩涡深绕,江潮击在堤岸上,溅起波浪高涌,端得声势惊人。
李心瑶立足不稳,摇摇晃晃,撞在了夏子曦身上,颇感尴尬,吐了吐舌头。
“为什么!”
大半夜的,夏子曦突然开口,音调冷冰冰的,听得她心里一凛。
夏子曦再度问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她突然转性了!
“不想你死!”
“为什么?”
“我知道我错了,不想一错再错!”
李心瑶瞅了瞅他,无尽的悲哀布满了他的整张脸,他的衣角被风鼓起,迭迭荡荡,斑驳而清冷。
“我不会感谢你!”沉寂片刻,飘零的声音再度响起,低哑喑沉,眼睛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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