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后厢廊外,一泓溪流沿山而下,石激湍声,水吟轻响,静庭幽花,凉风习习。星光洒满大地,篝火炽烈燃烧,火光映在彼此脸上,闪闪烁烁,仿佛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篝火晚会,喝酒唱歌跳舞,这时代最好的娱乐方式,也是最能拖住萧景竑的方法。
芷莘拂弄琴弦,清妙的乐曲自她的指尖流泻,清雅曼妙的琴声飘扬而出,在夜色里像一缕淡淡的花香,染着月光的轻盈,琴声舒缓,如小河淌水、情人附耳情话般扣人心弦,萦绕入凌乐的心底。
凌乐跟着旋律哼了起来,芷莘随之相伴而唱。
两人琴瑟相合,男才女貌,宛如一对心灵相通,相知相爱的情侣。
那一刹那,芷莘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一双纤手轻轻的抚着弦,那微微颤抖的弦泄露了此刻她内心的千层惊涛。
凌乐眼角微微一挑,黑眸中波光潋滟,眼里闪着一丝莫明的光,低低唤道:“你是小芷?”
听得他念自己的名字,芷莘心头一片凄酸,“乐哥哥你终于认出我了,我以为你已经忘了小芷了。”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只怪我学艺不精,不能护你周全,害得你…”凌乐目光眷恋的看着她,隐有一种惋惜与怅然,更多的是深深地自责。
“乐哥哥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救我,我早死了。”芷莘声音温柔,姿态亦温柔,双眸含泪,格外娇柔。
凌乐清楚记得,他十三岁那年,受师命外出历练途中,遇到被歹人追杀的一个小女孩,两人在深山老林里逃了三天三夜,还是被发现追上。两人那时毕竟还小,他被打入激流里,一路顺流而下得好心的打猎人相救。至于小女孩,他回去找过,只在激流边找到了一只染血的鞋子,多年来也未有任何踪迹。
他以为小女孩被杀了,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胸,难以忘怀。
今日,重见当日的小女孩,凌乐真的是发自肺腑的高兴,眉梢眼底尽带着暖暖的笑。
“这些年,你一直待在宛园?”
“我一介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稍微会点琴艺,也只能靠此为生。”芷莘转头垂泣,柔弱的让人心怜,坚强的让人疼惜。
凌乐听了心中微微一酸,“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我没脸见你!”芷莘微垂螓首,以袖掩容,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似极难过却又强忍着。
凌乐叹息般的轻唤:“唉~!你怎么这么傻!”关心与担忧漾在眸中,那眼神温柔得要把人溺毙了。
直看得李心瑶不觉间将一块兔肉撕成了稀巴烂。
“哇!哇!哇!这人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怎么不把人家抱怀里疼惜一番啊!”
小桃抽了抽鼻子,说:“好酸啊。”
李心瑶眼放凶光:“你看来是皮痒了,闲得慌就去庵里给王府上下每个人都烧个经,今晚烧不完,就别睡了。”
小桃做了个鬼脸,悻悻地回素心庵去了。
萧景竑在旁咧了咧嘴,神情非常古怪。醋意更浓的他,已经一人喝下两大坛的酒。见李心瑶望来,与之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李心瑶还寻思怎么灌倒萧景竑呢,这人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唉~!爱情啊爱情!
再是强壮的人都能轻易击溃。
李心瑶见时机来到,借故眼睛辣得不行,需吹吹山风离席,来到关押左姿的房间,将早先备好的摄魂香点燃,香味迎风飘扬,两个守在房门口的侍卫瞬间被迷倒。
李心瑶带上左姿,绕开守卫,从后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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