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文的紧张，苻屹竟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风吹过堂前，所有人都未动，整个时空如同凝固了。
刀出鞘，箭在弦，只待田文一声令下，使者就能马上成为冤鬼。
苻屹自若一笑：“天气寒冷，舅舅不要在外面待太久，对身体不好。”
田文一脸纠结，紧皱着眉头，矛盾极了，死盯着苻屹，一直盯着，似要看穿，似要看透，似要看出来这是豆蔻假扮的。
苻屹抬步往前走了一步，田文吃了一惊，全身抖了一下，绷紧的气氛下，周围死士刀刃轻晃，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低吟。
田文担忧扫和四周自己安排的死士，表情瞬间放轻松，伸手牵起了苻屹的手，表情变得慈祥，与刚才犀利的老头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苻屹，好久没来我府中了，进来坐吧，外面冷。”
田文牵着苻屹，如同牵着个孩子似的将他领入了堂中。
田文老了，更加的瘦小了；明明苻屹比他高那么多，却依旧似个孩子似顺从。
“苻峻那小子怎么可以让你来呢？”
“是我自己要来的。”
田文抬眼望了苻屹一眼：“你自己要求代那个妖妃？”
“我只是想为皇兄效力。”
“你在边关就是效力，你带着士兵守在田府门外就是效力，何需以身涉险。”田文并不避讳：“我今日就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就为了杀那妖妃。”
“我……我……”苻屹不知道能用什么理由说服眼前睿智洞察的老人。
“我以一个老朽之躯去换妖妃一死，也算是赚到了。”田文语气复杂，有遗憾，也有庆幸：“你却来了。”
“我……我只希望她平安。”面地田文的坦诚，苻峻也不愿撒谎。
”你以为你的牺牲会换来那妖妃的平安吗？从你来了开始，那妖妃也活不了多久的。以苻峻的城府，你那点心思在他眼前就是透明的。哼！”田文冷哼一声：“他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与自己弟弟有过奸情的妖妃在眼前晃。”
“我和豆蔻没什么的。”
“苻峻会相信吗？”
田文的眼睛依旧明亮有神，盯着苻屹，如同一口纯净的井，照见了苻屹的闪躲。
苻屹无言以对。
“好，就算苻峻相信你们之间没有奸情，但是，一个真实大权在握，觉得自己拥有全天下的皇帝，看不上一个屡屡传出污名的妖妃的。”
“他那么宠爱豆蔻？”苻屹知道田文说的是实情，一句反问，只是自欺欺人。
“帝王给的只有宠，没有爱。”
“我看过皇兄对豆蔻，看豆蔻的眼神，那是爱的眼神。”
“成婚九年，在一起快八年，一个男人还能对一个女人有多少爱？连基本的刺激感都消磨没了。”田文淡淡说着婚姻中的共性。
“皇兄依旧很宠爱豆蔻，连着雍和公主一并宠爱。”
“苻峻是宠爱雍和，那不假，只有女儿是男人永远宠不够，爱不够的，雍和才是他的命门，豆蔻不是，豆蔻只是个妃子，假以时日，王神爱才是最大的赢家。”
“帝王为何不会有爱？”苻峻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