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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颂微微蹙眉，伸手要去扶林觉明。
林觉明却在苍老的双手触碰到白君颂衬衫的衣袖时，缩了缩手。
眼前的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衣衫，全都格外干净，烨然若神人的模样，让林觉明不自觉地想要退避。
林宛乔与白君颂对望了一眼，走过来拉住父亲，“爸，你这是干什么，快进来坐吧。”
三个人落了座，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林觉明才总算是放松了些，坐的姿势也没有方才那样拘谨了。
“这些年，你住在你叔叔家，他待你还好吧？”林觉明问道。
这些话，每次林宛乔去监狱看他的时候，他都会问一遍，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
林宛乔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林觉明面前的碟子里，“都很好。”
父亲出狱，叔叔一家应当是知道的。只不过叔叔身子还未痊愈，不方便来接父亲；林梦瑶今天有个重要考试，也不能来接；至于商月华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林觉明吃了一口菜，“你现在还住在你叔叔家吧？”
林宛乔之前怕父亲担心，一直没有告诉他商月华间接将她赶出来的事情。如今父亲这一问，却是不得不说了，“我现在和君颂住在一起，爸，我们商量过了，你也和我们一起住吧。”
林觉明听到女儿和白君颂住在一起，愣了愣，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白君颂拿了只蟹，优雅地剥好后，将蟹肉放到林觉明的面前，擦净了手，“这里的醉蟹最有名，伯父您尝尝。”
堂堂白氏总裁亲自给别人剥蟹，这样的情况还真是不多见。
林觉明局促地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林宛乔给父亲倒了杯酒，“爸，我知道别的酒您喝不惯，特意给您弄了些自家酿的酒来。”
白君颂扫了她一眼，不由地抿唇，那明明是他昨晚从方老爷子的酒库里偷出来的。
林觉明端起了酒杯，正欲凑到嘴边，又想到了白君颂，向他比了比。
白君颂淡淡点头，也向林觉明比了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爸，还有件事，我现在已经怀了君颂的孩子。”林宛乔道。
林觉明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缓缓地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白君颂。
林宛乔明白，对于上一辈人来说，未婚同居和未婚先孕都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事情，不由地抿了抿嘴唇。
林觉明轻叹了一声，“都是我这个做爸爸的不好。”
每次看到父亲自责，林宛乔都觉得心里酸酸的。
“君颂啊，”或许是酒劲太猛，林觉明长时间不饮酒，被呛到了，眼睛里面泛着隐隐泪，“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女儿苦啊，一生下来就没有妈妈照顾，我又……又进了监狱，这么多年我对不起她啊。”
林宛乔低头夹着菜，眼泪不由地掉了下来，“爸，你说这些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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