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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几刻钟前,暴雨瓢泼而至,雨势之凌厉,像一支攻城的军队正在冲击最后一座顽抗的城池。
东方的天际响起了沉闷的雷声,犀利的闪电随着暴雨释放,香江仿佛就处在暴风雨的中心,正在接受来自于上苍的神怒与天罚。
七星商务酒店。顶层天台。
陈韶蓝打着伞倚在栏杆上,顺着伞流下来的雨水在他的四周形成一道绵密的银色帘幕。
方才选举胜出后,大家簇拥着陈韶蓝来到剧院旁边的酒店说要好好地庆祝庆祝。此刻三鸡他们就在下面的包厢里豪言壮语、推杯换盏,笑言欢歌的分贝之大,使得天台上的陈韶蓝顶着暴雨声亦可耳闻。
又一顶伞出现在天台上,是骆颖思。
“今天的事,多谢你了。”陈韶蓝倚在栏杆上,没有回头。
“谢我不如谢你自己。我也是刚刚接管星星社,不稳得很,需要你的帮助。而且,阎罗是我的对立派,我和他迟早会开战。”骆颖思十分坦诚。
陈韶蓝看着远方,不语。
“你家里面出了叛徒,他会不会去做警方的证人?”骆颖思问。
陈韶蓝回头看着骆颖思,他不知道她指的是鼠还是,安小辉?
“在剧院的时候,为什么不杀了他?”骆颖思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
陈韶蓝扭回头,他听出了骆颖思问的是鼠,“在我们太阳社,功是功,过是过,鼠曾经为太阳社立下过汗马功劳,就算是他要争龙头搞内斗,也罪不至死,逐出社团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
“那如果他联合三黑联盟再杀回来呢?那时候他要的就不仅仅是你太阳社龙头的位子了,他想要的,怕是整个香江吧。”骆颖思的声音很轻,但是夹杂在风雨中居然是最冷的那一支箭。
“到了那一天,我会召集太阳社十一个堂口的全部人马,腰间插满钢刀,怀中藏着,找到他,把他绑到铜锣湾,在关二哥(作者注:因为黑帮普遍信奉‘义’,所以九十年代的香江社团将武圣关羽作为他们的保护神,但凡有重大活动都会祭拜)面前执行家法。”陈韶蓝迎着冷风坚毅地说。
“以你对鼠的了解,你觉得他杀回香港的几率是多少?”
“鼠不是会认输的人。”陈韶蓝停顿了一小会儿,“十有八九他会回来找我。”
“明知道放了他还会回来报仇,为什么还放?”
“因为这是两码事。”
忽然,从街道对面一家百货铺的檐下飞出一只灰雀,它大概是想穿过连绵雨幕飞到这边的高台上来。但当它脱离屋檐的护佑以羽翅与暴雨短兵相接时,便马上发觉不对,扑棱着翅膀旋飞回了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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