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不答他话,满饮了碗中烈酒,远处的马儿打着响鼻,马蹄刨着地面。
“师兄,和那小子费什么话,杀了回寨中饮酒。”
和尚没动,苏真放下了酒碗:“第一:我觉得你们得帮店家把酒旗洗干净了挂上去。第二:你个和尚杀什么人?”
“除魔卫道,我辈本责,这位施主莫非也与那邪魔顾海是同道中人!”和尚挑了挑眉,熟铁棍朝着地上一顿。
顿时苏真就不想和他说话了,合着是老朋友的对头,那还费什么话。
一拍桌子,长剑在手,腾身而起,连鞘直刺贼秃。
“好胆!”和尚一声怒吼,熟铁棍捅向苏真。
薄剑重棍,金铁相交之处,长剑竹鞘炸裂,叮一声,显出三尺寒锋。
苏真暗运内力,猛然间,和尚口吐鲜血,倒飞数丈。
“师兄!”锦衣青年一声怒吼,“杀了他!”
挽强弓,扔飞刀,铁弹子儿满天飘。
苏真舞了个剑,轻描淡写间全部拦下。
“逃,是宗师!”
和尚拦住要冲上去的锦衣青年,翻身上马,一拨马头飞奔而走。
可其他人却还没反应过来,有几个已经冲到了苏真面前。
有那使枪的,人借马力,长枪如龙,红缨画个圈儿,已经刺到了苏真面门。
那人心头正喜,却见苏真侧头轻飘飘便躲了开,还伸出一只手拽了下他的枪杆。
他刚要拧枪发劲,苏真却已借力向他身后飘去。
回头想要再找苏真的身影,他却只觉脖间一凉。
歪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骑马跟着自己的两名同伴脖间正滋着鲜血,声音,像是清风。
他听得清晰无比,就像那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一样。
苏真长剑一震,提起内力,运起轻功向着锦衣青年与那和尚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身后三具尸体缓缓自马背上坠落。
原来这就是杀人,苏真一边运着轻功,一边想着方才杀人的感觉。
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
负罪感?
这是江湖。
正想间,苏真已经又追上了一名喽啰,那喽啰拔刀便砍,长剑却已划过他的喉头。
苏真轻踩马头,轻飘飘的再向前方奔去,一条生命跌落尘埃。
和尚与锦衣青年死命的鞭打着坐下宝马,可回头一望,苏真却越来越近,手下也越来越少。
不是被杀便是四散逃跑。
毕竟不是谁都那么傻,逃命的时候会跟被追杀的目标走同一个方向。
“师弟,回去告诉师叔,此路有宗师!”
和尚怒吼一声,脸上泛起异样潮红,转身自马背腾起,双掌平举,直奔苏真胸前。
“大慈悲掌!”
苏真人在半空,避无可避,举剑相迎,一股澎湃内力自剑尖直冲入他经脉之中。
落地后退一步,转身挥手间,将那股内力卸下。
闭目调养片刻,运转内力,体内经脉倒也无碍,再看向那和尚却见他已盘坐在地,双掌合十,已然圆寂。
那锦衣青年所乘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驹,此刻已是追之不及,苏真望了望四周,可巧有个倒霉的家伙骑着匹劣马至今还没能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