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汐摇头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说让袁总和我这样的无名小卒的名字牵连在一起，是我麻烦了您才是。”
袁磊这下笑得爽朗。
“哈哈，怪不得之前他们给我推荐你来做采访，果然不错。”
顾雨汐马上打蛇随棍上，面上笑意不谄媚也不讨好，让人如沐春风。
“所以袁总，上次的采访是我没有算好时间，不如我们什么时候把这缺掉的一章给补上？”
绝口不提厉凌寒的电话逼迫，也不提袁磊主动电话取消，只说自己的错，这样的态度换做是谁都会喜欢，袁磊也不例外。
“哈哈，这个，我随后让秘书跟你联系！今天，这是我的赔罪饭，我们尽管吃。”
达成了心愿，顾雨汐笑眯眯地应下。
可有些时候就是那么不巧。
“咦，是厉总？”
顾雨汐顺着袁磊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厉凌寒正被纪非烟挽着胳膊，一步步地走过来。
她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发紧，可却又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不过是五年前的一夜而已，人家现在已经有了女友，自己又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一千五百万才是正经。
所以她见袁磊起身与人寒暄，她自己也站了起来，随后朝着两人拱拱手。
“厉总，纪小姐，看来两个人解除误会了啊，恭喜恭喜！”
还想要介绍的袁磊忽然想到上次厉凌寒的那通电话，恍然记起这两个人是相识的，倒不知顾雨汐竟然和这两位都这么熟悉。
这样想着，他看着顾雨汐的眼神又多了一抹慎重。
“是呢！昨天多谢顾小姐了！只是顾小姐和这位先生倒是挺相配的，报纸我看了！”
纪非烟没有忘记昨日顾雨汐走的时候，身边男人的不正常，所以紧了紧胳膊，微笑。
厉凌寒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顾雨汐，冷笑。
“怎么？没办法还钱，所以又出来卖？”
原本和谐的气氛一夕之间破坏殆尽，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麻痹！
上天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劈死这傻逼？
无暇去看旁边人面色的顾雨汐心中把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精致的小脸却不得不浮起一抹笑容。
“是呢！如果厉总愿意高抬贵手的话，我也不至于这样出卖自己啊！”
两个人的卖，根本不是一样的卖！
原本猥琐恶意的话被顾雨汐这样堂堂正正地说出来反而添了点别的味道。
厉凌寒说的是出卖肉体，而顾雨汐说的却是出卖本事。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都是合作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袁磊干咳一声在旁边插话，而纪非烟同样疑问。
“哦，其实也没什么，上次我约袁总采访的时候，报社的实习生开车子不小心擦伤了厉总的车子，因为油漆报价太贵，一千五百万，没钱还只能出卖自己在昨天充当厉总的女友，想要纪小姐吃醋什么的，不过误会已经解除就好。”
顾雨汐依旧是八颗牙齿的微笑，语言流畅，表情生动。
袁磊恍然记起，也是那日厉凌寒给自己打的电话，说合作上有点事情要谈，让他在公司等着，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呵呵，充当女友什么的也不算卖。不过厉总和纪小姐和好那就好。”
却不想，厉凌寒的眼中冷芒一闪，阴鸷地开口。
“不必！”
纪非烟也觉得今天的厉凌寒很奇怪，尤其对顾雨汐很奇怪。
往日的他不好说话，却也不会这样为难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不太熟的陌生人。
看着顾雨汐精致的小脸，前凸后翘的身材，她莫名心生一股危机感，急忙晃晃厉凌寒的胳膊。
“寒，顾小姐可是帮助我们和好的红娘呢！不过是蹭了一下，不如我来修？嗯？”
“我还认识几个人，如果进口油漆的话，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袁磊也在旁边附和。
可偏偏厉凌寒就像是和顾雨汐不对付一样，冷冷地拒绝。
“不必，我想既然顾小姐如今攀上了高枝，定然可以还得起。”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袁磊一眼，有搂着纪非烟的腰际，淡漠而倨傲，阴沉又逼仄。
“非烟，你记得，画龙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看着越是光鲜华丽，其实内里就越是龌龊。”
麻痹，还有完没完了？
一步的退让却不代表着自己就是软柿子。
相比，这五年的生活足够让顾雨汐活成一个金刚女芭比。
她忽然“噗嗤”一笑，等大家都看过来的时候，表情一冷，面色一寒。
“是呢！人人都说龌龊的人看世界都是龌龊的。我是不懂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剐蹭就值得厉总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来逼迫我还钱。可我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哪怕我再不乐意，连女朋友假扮都做了，也说了可以分期付款，厉总就是不答应是什么道理。难不成ADC要倒闭了，要靠这一千五百万支撑么？”
她说话又急又快，跟打机关枪一样，直突突得大家都有些发蒙，这才拿了桌上的包包，不好意思地朝着袁磊和纪非烟点点头，又恢复了刚刚的标准式笑容。
“不好意思，我去上个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