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你。”
“噢。”玄蜂尴尬地摸摸鼻子。
“嗨,问你呢。”白泽敲了下桌子。
“谁啊?我?”蜃抬起头。
“这里一共就三个人。”玄蜂提醒道。
“我昨晚……昨晚……昨晚……”
“你被车撞失忆了?”玄蜂问道。
“你别插嘴。”蜃有些不耐烦。
“那你倒是说啊。”玄蜂催促着。
“……我昨晚被袭击了。”
“就是你被打了呗,哈哈哈哈,说得那么委婉干什么,笑死人了。”玄蜂捧腹大笑。
“你咋就那么不讨人喜呢?”
“玄蜂你安静点。”白泽皱着眉头。
“略略略。”玄蜂做了个鬼脸。
“那个人很强吧。”白泽问道。
“嗯。”蜃点点头。
“埋伏在黑暗中的不止有我们。”白泽缓缓说道,“无论你们成功与否,这次的三族大会注定要颠覆整个塞界的局面了。”
“历史真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被改变的东西啊。”蜃感叹道。
“历史既是脆弱的东西,也是强大的东西。它有时脆弱到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改写,有时则强大到需要无数人的血作为殉葬品才能改写。”白泽那双鹅黄色的眸子注视着蜃:“我不希望你成为历史的殉葬品。”
蜃笑着说道:“没事的,你不是说过不用担心的吗?”
白泽摇摇头,“我的能力是窥探,而不是预知未来,任何事只要还没发生,都可能会发生变故,不要掉以轻心。”
蜃点点头。
“好饿啊……”玄蜂把头埋在书里。
“毕方可说了,你俩没背完谁也不许走。”白泽拍拍他的头,“加油吧。”
“切,可恶的老女人。”玄蜂愤愤地拿起书。
白泽和蜃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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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铭走在冷清的园里,大家都在白月楼里为明天的三族大会忙碌着,而他却一个人来悠闲得逛园,实属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白麒铭好像并没有内疚感,他漫步在石板小路,路两旁白色的伪莲在风中摇曳。
不管多少次看到这些已经死掉的朵,白麒铭总是会忍不住想道:尸体也能如此美丽吗?
到底是它们蒙骗了自己并没有死去,还是它们不愿意给世界留下丑陋的遗骸?
白麒铭摘下一朵伪莲,那朵也不出所地化为粉末。
他看着手中的粉末随风消逝,宛如当年妻子在他的怀里死去。
“告诉我……”奄奄一息的妻子在他的怀里呢喃着,“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答案,我想要一个答案罢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答案需要我支付这么多的代价……”白麒铭哽咽道。
“那就去追寻吧……但是……麒铭……这不是你该知道的答案……忘掉这一切吧……把泽泽抚养长大……”妻子说到这里闭上了双眼,“如果哪天你能够拥有了改变世界的力量……你自然会知道答案了……”
白麒铭寂寞地站在满园的伪莲中,像是个孤独的追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