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族长也举起手里的酒杯,然后四人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四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微妙了起来。
蓝国宏和青正远从小就认识,可以说是光屁股一起玩大的。
他们出生的那个年代,帝国和塞界还在混战,男人们基本都上了战场,女人们就在家里带孩子,所以族和族之间的划分并不像现在那么明显,蓝国宏和青正远经常在一起玩。
所以蓝国宏和青正远两个人之间可以没什么隔阂的开开玩笑吹吹牛皮,但白麒铭就不一样了。
白麒铭从小因为疯言疯语被族里人称作是疯子,如果不是因为白麒铭的姐姐有着能力者的身份,他早就被族里人当个弃子给丢掉了。
直到那天晚上他的姐姐神秘去世后,他才变得正常起来。白族人都说,是白麒铭姐姐的死才让他神智清醒了过来。
所以白麒铭和这两位族长的出身经历可以说是截然不同,出身经历不同性格自然也就不同,也就没那么合得来。
青正远和蓝国宏在同辈人里虽然算不上顶尖,却也算得上是佼佼者,白麒铭因为从小被人认定是疯子在御三家中也说的上是臭名远扬。这三个人起码说个名字大家都能知道是哪个人。
但是蓝谂就不一样了,在他被白霜城选为塞王候选人之前,大家都根本没听说过什么人。
当听说蓝族的蓝谂被选为塞王候选人的时候,御三家绝大部分人都有些不知所谓地摸了摸头:“蓝谂是谁?”
蓝谂的童年就没那么多传奇故事了,他既不是佼佼者也不是疯子,他和其他同辈人一样学习,一样长大,一样玩耍,然后准备和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过完自己的一生。
直到有天他成为了塞王候选人。
蓝谂的一生就像是一条平平稳稳的路,忽然硬生生地扭出了一个岔口,把他给扳到别的路上去了。
白麒铭为人处事还比较圆滑些,和青正远和蓝国宏堪堪聊的进去,起码坐在一起不尴尬,但是再赘上一个蓝谂,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青正远和蓝国宏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白麒铭时不时地插一句,蓝谂坐在主座上沉默地抿着酒,就像是个画里的人。
这个传统的小聚会原本的目的是谈一些明面上拿不出来的事。
比如今年御三家又有多少人死在了战场上。
但是从塞界归降之后,这种明面上拿不出来的事也几乎没有了,就变成了单纯的聚餐而已。
“又要下雪了。”蓝国宏说道,外面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清一色的乌云。
“我还以为是天黑了呢,原来是乌云啊。”青正远看了看外面的天。
蓝谂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正对面的计时术式,暗自长舒了一口气,还有十分钟他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白麒铭悠然自得地品了口杯中的清酒,这种清酒的味道并不辣,只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和米香味。他很喜欢这种清酒,不冲不烈,还能品到酒味。
白麒铭把玩着手里的水晶酒杯,静静地等着落雪。
他知道这几日会有场大雪。
而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场大雪。
白麒铭的袖子里掖着一颗生米大小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