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小心。”燕回知道君璃自有分寸,而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面色沉重的入了房内。
刚走两步,忽然想到些什么,凝着的眉蓦然而松,兀自摇着头,自嘲了起来:云夜啊云夜,竟能骗得前洲君璃两大高手如临大敌,你这离宗的宗主也是做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青青?!”远处朱衣男子看见自己的弟弟竟是立在濯青院的墙头,有些不明所以,站在竹林之外,大声唤道。
院内之人皆是高手,听见外人的声音,全部在一瞬间撤了内力,隐了气息。
该藏的藏,该躲的躲。连执剑戒备的前洲都收了势,猛的提气飞上横梁,挤的墨卫惨叫一身,掉了出来,却在落地前一个翻身,揉着屁股飘向老槐树。秦君璃撤了手上的气劲,抱在胸前,斜靠上廊柱,嘴角勾了笑,挑着眉,看向立在墙头的云夜。
那嘴角明晃晃的笑意不容人忽视,似乎在说:那可是你大哥,自己想办法解释吧。
云夜被眼前一幕惊的反应都慢了一拍,刚才好像是封言墨的声音。青青??难道叫的是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名字?!
手中的剑却是突然之间崩裂开来,蹴的一声纷纷飞回青衣袖内。云夜余光瞥见靖阳王的濯青院早就恢复了冷清和平静,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脚步微微一晃,青衣浮动,竟是一头从墙上栽了下来。
封言墨大惊失色,顾不得靖阳王的禁忌,一下子穿过竹林,堪堪赶在云夜落地前接住了青色的身影。
“大…大哥?”云夜脸色微白,冒着汗,一脸心虚的看着眼前阴着脸的封大公子。
“方才见二公子掉下了墙头,不知可有摔伤?”封言墨抬起头,见靖阳王殿下不知何时竟是站在了院门口,微微一愣。明明是客气有礼的关心之语,从性情冷淡的四皇子口中说出,生生多了几分诡异之色。
云夜站起身,不着痕迹的错开朱红色的衣袖,拍了拍青色衣衫上的灰,垂目行礼,“都是言青失礼了。见殿下墙头的木芙蓉开的正盛,便讨了几朵,倒让殿下受惊了。”
果真,云夜手中不知何时竟是多了株白色的木芙蓉,花瓣轻颤,素白优雅。被人护在手中,连半丝灰尘也未沾上。
“无妨,二公子没有受伤便好。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她要是来拆我这濯青院,怕是连父皇都拦不住。”
封言墨闻言眯了眯狭长漂亮的眼,见靖阳王扯到亲娘,便不再多说什么,同言青告了辞,出了府去。
“走了?”燕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眼从门外进来,脸色不虞的秦君璃。“全天下,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耍了手段又全身而退的,怕是也就离宗的新任宗主这一人了。”
见秦君璃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抽了书架上的薄册,燕回面上闪过一丝惊诧:“原来你都知道。”
“哼!收剑收的那么快,若真是离心剑,早就被剑气所伤了,还能装着在那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燕回端茶的手一顿,话是没错,可这语气……竟像是对封家大公子颇有不满?
两人无甚交集,那朵桃花君又是怎么惹了我们的靖阳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