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唐海秋疲惫不堪。
应付了阎家人又应付一波接一波军区或市里来探望的人。
阎家人倒还好说,他们是阎居豪至亲的人,虽琐碎着但无一例外是心疼着他的伤病。
军区或市里来的人就不一样了,她要在他们中间辨别忠奸、刺探虚实,跟他们虚与委蛇、明暗交锋。
唐海秋坐在床上,两脚互助踢掉了高跟鞋,两只白皙的脚丫胡乱晃着,白花花的晃眼。
一双大手一把握住了它们。
“呀!”唐海秋望着天花板咯咯一笑道:“你还挺知道疼人!不过咋想的要给我洗脚了呢?”
“你辛苦。”
“嗯,有你的理解,我就不觉辛苦啦!”海秋伸出两条胳膊枕在后脑下方。
“……”
“哎,我真没想到,你们当兵的人也尔虞我诈的,今天来这一波波人啊,十有八九都没真的,我说你这么多年来,人性混的不咋地啊!”
“不像个女人!”他所问非所答地冒出五个字。
“啥?”她一扑棱坐起来,脚丫子扑腾起的水溅了他一脸。“你说我不像个女人?我tm要像个女人,能帮你挡这么些事吗?”
“我自己可以的。”他直视着她提出抗议。
“啥事你都敢答应,搭上命的事也敢接,你当然‘可以’!”唐海秋又扑通躺下去,抬起脚道:“给我捏捏!——就你现在,除了排兵布阵,脑袋瓜子单纯的像一个三岁小孩儿,谁都能使唤你,我要是不帮你拦着,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就是一傻子!”
他突然涨红了脸,低下头来。
“哎呀,好啦好啦!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哈!”海秋安慰他,后又甩着脸子道:“脚还给不给捏了?”
“你不像个女人,应该读书识字。”他又说。
“你还没完了你!”
“女人也应该知书答礼。”
“服了你,真三八。”
“婶儿,策策。”阎策在外面敲门。
“进来吧,没睡呢!”海秋向外道,又面对阎居豪道:“你侄子来了——你侄子,阎策,跟你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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