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的发抖，猛的走近秦昭，想打她又不敢，只得用自己凶狠的眼神瞪着她：“你敢？！”
秦昭摊手，有恃无恐道：“你说我敢不敢？”
碧玉忍住冲动，愤然转身，冷冷朝守在外面和内间的婢女道：“你们盯着她，不准她跑了。”
“是。”
碧玉沉着脸出门。每次新人来时沐浴，那浴司的人身后多多少少都有楼里当红的姑娘撑腰，所以在不触犯婉娘的规定下，行事肆无忌惮。便会在里面下“东西”。有些女子洗了之后毁容，有些身子便不好了，更甚者，还有下绝子药的。
缚丽坊不同于低俗的青楼，楼里少许女子会给自己下绝子药，因为有很多人能一举被那些官员们抬回家的，若绝了子，有何办法牢牢稳固自己的地位？
大多数对这些，都是避之不及。今日她若派个丫头去禀报，那里的人听了定会用这些法子来陷害。自己若不能将这事给打点好，婉娘知道了，定会责怪她办事不利。
“哟，这不是碧玉姐姐吗，恭喜呀。”
前方走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用帕子捂住樱桃小嘴，娇笑着打招呼。
碧玉以为她在嘲讽自己去服侍一个新人，心中顿长怒意，走至她身旁冷声道：“沉香你来这坊里时间也不短了吧，怎么？坊里的教习姑姑没教你怎么对年长的姑娘行礼吗。”
碧玉确实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小小的鹅蛋脸，细长的柳眉，一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朱唇一点，桃面粉腮，额前一抹芙蕖。冷笑时脸崩了起来，唇角上扬，挑眉嚣张。
清冷曼丽的声音如同一只小而细长的青蛇，缠住沉香的身体，在她耳边吐着芯子。
周边几个看热闹的姑娘都偷偷的笑了起来。
“是不是我碧玉这一年来太好说话了，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几名姑娘顿时噤声，低着头自己干自己的事，不敢看她，耳朵却都竖起来听着二人的交战。
那沉香小脸一白，手中的金绣牡丹帕子被揉的不成样子。碧玉的话像一记巴掌狠狠的打在她脸上，这么多人围观，沉香顿时觉得难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