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有道理。”关雎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就是啊,人生漫长可达上百年,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眼瞧着傅月桥就要生气了,她却忽然忍住了,轻轻抚着关雎的头顶,说:“你既然不懂,那就长大一些,自己再慢慢体会。”
这么好说话。
关雎也没有理由闹了。
傅月桥忽然说:“我有一个竹马,大抵算是,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后来……我不想说太多,总的来说,我要在他和唐生冷之间选择一个,”
“这种选择,你迟早要做的,唐诗经,木嘉仰,顾韶光……”
“趁你年轻,还闹得动,就停下来好好想想,毕竟爱是那么容易,又是那么艰难。”
关雎问:“那你爱那个男人还是爱唐生冷?”
傅月桥一愣,没有回答。
关雎说:“你既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我替你说好了。你傅月桥一向高高在上,尊贵冷傲,能让你屈尊做人人口中的情人的,只有唐生冷吧?”
“看,你自己爱着唐生冷,却又惦记着别的男人。”
“一个人,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的事情?”
傅月桥僵笑着:“好,我不管你,但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关雎低垂着头,说:“是啊,这样不像样,但总比在g市好,我现在看起来,起码有点生气,不是吗?”
在g市的关雎,病态,情绪无常,很少有笑的时候,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被囚禁者。
傅月桥无话可说,她偏开头,慢慢走进别墅里。
佣人拿着傅月桥的行李箱,关雎顿在那里,双脚沉得走不开步子。
她的大衣内测有一个拉链袋子,里面是那张卫青悦的照片。
卫青悦。
关雎和卫青悦之间的故事,说来话长。
她看着傅月桥的身影,拨了一个电话给她。
傅月桥的步子顿住,听到关雎在电话里说:“傅月桥,我和卫青悦。我和他之间隔了千山万水的故事,没有人和东西可以把我推去他那里,但是也没有任何人和东西能让我忘记他。”
傅月桥说:“所以说,小姑娘就是只想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你随意吧。”
她的声音很疲倦,沙哑,有点感冒发烧的预兆。
她挂了电话,身后的人说:“傅小姐,姜小姐一直站在外面,风雪正紧呢。”
傅月桥没有说话,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关雎的视线里。
关雎站了有些久,忽然一张纸飘到关雎面前,她拿住,看着,面色一下子缓和了。
***
关雎十六岁生日,是每年的最后一天。
傅月桥为她举办了很大的生日宴会,几乎把a市整个上流社会都请了。
宴会是办在晚上,关雎穿着金色的长裙,容颜精致,被众人围住。
她的十六岁生日,没有要蛋糕。
傅月桥问:“为什么?”
关雎说:“我的记忆很难堪,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吗?”
傅月桥一愣:“假假,我向来疼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宴会的开场舞,是关雎和大牌跳的。
容颜好看的中年男人亲密地搂住她,笑得灿烂:“前日南影城的人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