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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叶上了警车，身旁陪着三名人民警察，对他很友好，其中两名警察也是年轻人，路上便少不了一些私语。张叶坐在车上，目光透过车窗看了出去，注视着闹市中，注视着灯红酒绿...他像是微笑着，又像是叹息着。
“抽烟么？”
张叶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旁坐着的老警察，那个“李队”，他看起来才四十多岁，可是脸上和头发上已经留下了不少岁月的刻痕，隐藏在斑驳黑发中的那点点银光，让人忍不住唏嘘。
“可以么？”
李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
他掏出了一包烟，很廉价的那种，红双喜，七块钱一包，抽着有些辣嗓子。
“您也爱抽这个？”
张叶看了一眼李队，笑了出来，李队也是惊讶的看了过去，张叶在他的目光下，摸出了一包同样的红双喜。
“嘿嘿。”
两个人打开了车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队也没有问他什么问题，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他们两个人像是家中的叔侄。
“李队，咳...车上不让抽烟的...”
开车的是一名比较年轻的警察，看起来比张叶大了几岁，估摸着要有二十四五。
“开你的车，这么多废话。”
李队瞪了他一眼，笑骂一声，那人无奈的说了声“好好，您老说的算，抽吧，早晚就抽死你！”
“嘿，你小子，讨打不是。”
看起来，李队的脾气很好，至少和眼前这两名的警察关系很好。
张叶枕在车窗上，看着两人说笑，心里有些羡慕。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张叶，弓长张，树叶的叶。您呢？”
“李念国，思念祖国的那个。”
张叶想了一阵，憋出了一句：“好名字。”
他没读过几年书，想不出来什么好话。
李念国豪爽的笑了两声，嘬着烟，吐出了一大片的白气。
“我老子水平高啊，那时候跑到了国外，就给我起了个这名字。”
警车飞奔在街道之中，此时已经到了半夜，路上已经没有多少的行人了，连着路上的车辆都少了许多，只是偶尔可以看到三五人结伴同行，或是勾肩搭背，或是嬉笑打闹。
或许还有那么几个人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他们那不完善的眼睛不舍的看着这繁华的街道，看着这喧闹的都市，最终摇头轻叹，又钻进了角落里，不知所踪。
车子很快，旅馆的位置离城区很近，警察局自然也不远。
“到了。”
李队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张叶紧随其后。
倏忽间，他看到身后，警察局门口站了一个人，身穿着一件褐色的上衣。
他对着张叶笑了一下，随后嘴唇动了动，张叶随着念了出来，“我下不了手。”
他低头呢喃了一下，继而仰起头又看向了门后，那里是空旷的街道，地上只有两片掉落的树叶伴着微风越走越远。
“什么？”
李队就站在他身旁，他看到了张叶的异常，挑着眉看向了门外，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跟着前面的两个警察走进了警察局，“走吧，我有些困了，咱们快一点。”
李队若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番，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外，踩着急促的步子跟了上去。
“下不去手么，可她，终究是杀了你啊...”
张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念了念，然后甩了甩头，跟着警察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这件案子他也不是很了解，只能把能说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前前后后有很多的地方都对不上，可是有李雪晴的口供，这案子已经算完了，现在的口供只不过是完善一下而已。
至于张叶怎么说，已经没有问题了。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张叶推开门走了出来，“完事了？”
他一出门就看到了坐在一旁喝水的李队，他似乎在等着张叶。
“您在等我？”
“啊，我得送你回去。”
说罢，他指了指身后空荡荡的警局，里面已经没几个人了。
“他们都有事，只有老家伙我闲着。”
张叶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阴沉的吓人。
“那谢谢您了。”
李队没有说什么，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带着张叶走了出去。
“只有这个电车，别嫌弃。”
张叶看了一眼李队，这一个老刑警就是骑着这么一个最多不过三千块的电车上班的么？
他没有丝毫嫌弃，坐在了李队身后。
“李叔，你...这么多年，就没挣到钱？”
张叶知道这么问有些不合适，可是好奇心实在是忍受不住，李队没有生气的意思，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了。
“干警察挣什么钱，管吃喝就够了。”
张叶闭上了嘴。
车子走的不快，也不慢，夜晚的风总是凉的，他们两个人穿着单薄的衬衫，被车子行驶带来的风吹的猎猎作响，头发都倒竖到了脑袋后方。
“咕咕”
张叶突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有些怨恨这肚子不争气。
“饿了？”
“有点，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李队呵呵笑了一声，车子的速度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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