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铁锤砸在了地上。
“你你,把这小子抬走。”
洪军一棚长拎着板砖指着地上昏死过去铁匠道。
同样的事情,今天发生在了临清的很多地方。
一众匠人们遭了殃,一个个连同家小俱被洪军或绑或押起了。
当然,还有他们的家资也被一同带走了。
普通百姓见此,一边对这些胡作非为的丘八们咬牙切齿,一边又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不是匠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老百姓就是这样。
便是城中的富绅对此也是置若罔闻,毕竟,谁都不想因此而得罪一帮丘八。
……
中午,撤离的一标中,中军里绑来的匠人们和他们的家眷的哭哭啼啼的。搅得本就心烦的陈锐十分不快。
离开临清时,衙役陈甲给陈锐递上了一篇如今已传遍山东河南等地的檄文。
不是别的。
正是六月初十,巴哈纳离京时所发的那篇。
“奉摄政王令旨,各调兵马前往山东等处。所过地方官民出郭迎接,违者以抗师治罪。”
和以汉奸吴三桂名义发布的文告,“摄政王简选虎贲数十万南下,牌仰山东等处速速投降。”
看到这篇檄文,这山东不知会有多少地方不战而降。
心生惆怅与无力感之余,陈锐也暗暗的下定决心,定要驱除鞑虏,还天下一个清明。
……
山东各处俱都收到了鞑子巴哈纳所发的檄文。 。曲阜孔府也不例外。
生于乱世当中,孔衍植觉得自己起码少活十年,今天是明朝,明天又是大顺,到了后天又属辽东的建虏。
三方争霸,为了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家的富贵孔衍植不停的给自己换着主子。
这年头,当狗都难。
选个厉害点的主子更难。
明顺清三方。选哪个?
为这个,孔衍植把自个搞的是心力交瘁,头发不知白了多少。
呆坐在软塌上,挺着似怀胎十月孕妇那样的大肚,孔衍植向自己的亲信,孔家私兵的首领孔三问道:“京城那边可有兴毅的消息传来。”
虽不待见这个儿子,但奈何其肩负联络鞑清的责任。。孔衍植不免对他的消息十分上心。
“回老爷的,府上还没有收到少爷的消息。”孔三恭敬的回道。
皱着肥胖而生成的八字细眉,孔衍植有些微怒,道:“那孔祥呢?他可有什么消息递回。”
“孔管事最近一次传回消息的日子是五月十八,其后也再无消息传回。”
“罢了。”软塌上,孔衍植挥挥手道。
继而,眼中挤出两滴鳄鱼泪,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如此之久还无消息传回,兴毅应是已遭了不测的。”
说完,孔衍植,唉的长叹一声。
毕竟是个儿子,至亲骨血,死了还是要伤心片刻的。
“老爷您放宽心,这古人不都说了,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消息指不定是因什么事给耽误了。”孔三安慰道。
挥手示意孔三不必再多说。
身边的美侍为其轻拭到泪水后,孔衍植恢复到了原态。
儿子这东西他可不缺,后院里庶生的一堆,能为孔兴毅掉两滴泪已经是仁致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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