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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顺着那壮汉灰褐色的卡其布裤腿留下。
有着数个补丁的粗糙长裤，比起灾变前地球确是寒酸了些，可同拿尼龙袋做衣裳的华夏城平民而言，不亚于锦绣华服。
近十日前，那五名周平的同行者被失控炮台撕成碎肉，是林磊出了房间后首次见血，可事出紧急倒也未曾多注意，眼前壮汉确是林磊在见到幸存者后第一次真真切切见到出血的倒霉蛋。
被辐射、生化污染的人类，血并非纯正的猩红，其间夹杂着些许极为细小的墨绿色颗粒物，给人种极为粗糙的感觉。
“有枪，确是了不起。”
林磊咧嘴，森白的满口皓牙，危险的好似步步逼近的辐射生物。
两个彪形大汉迟疑着退了数步，气焰逐渐消退，那腿部中枪的汉子狠厉地剜了眼林磊，不甘地朝门口挪去。
“你够种，我们是铁血兄弟会的，有能耐划下个道来，哥几个回来找场子。”
回答他们的只有声振聋发聩的枪响。
“滚。”
哗啦。
医疗站中的病人哄然而散，那露着大胸的大婶也癫着两坨肥肉惊慌失措而逃。
咣当。
林磊摔上们，啪得声将钢枪拍在案台上，大喇剌地在周平跟前坐下，直勾勾地盯着。
“啊……哈，病好的利索了？”
“几天不见，气色好多了。”
“元帅大人赐予你兽猎勇士的身份了？”
周平被林磊盯得有些发毛，哆嗦着没话找话。
“少废话，钱拿来。”
林磊脸颊两侧肌肉抖了抖，显然未曾想同他废话。
“什……什么钱？”
老头明知故问。
“利爪的生物核心，卖了一千瓶盖吧，给我。”
懒得同老头废话，直接点明。
“没，没有。”
周平嘴硬。
哗啦。
林磊起身，抓着M4步枪，将冰冷的枪口抵在老头满是牛毛冷汗的额头上。
“不久前有个跟你年纪相仿的老头给我说，华夏城中，拳头大的说话最管用。”林磊冷笑着，缓缓将手指往扳机上挪去“我不介意杀了你后，再慢慢找。”
华夏城中却是有维持秩序的城卫存在，只是在这里，一切罪恶都可以用瓶盖去换。
先前那自称铁血兄弟会的杂碎，一条腿也就五六个瓶盖；周平懂医术，属于比较值钱的，一条命，撑死三百瓶盖。
一枚生物核心，能买他三条命，还有盈余。
“那钱我光了……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姐的血液透析仪坏了……我拿钱重新组了台。”
当初在自控炮台下，周平也是这理由。
是真是假，林磊懒得深究。
“这样啊，那更得杀你了。”林磊冰冷的脸颊上笼罩起几分杀气“至少，解气啊。”
这混账周平，确实该死，一千瓶盖，肯定能换套不亚于N7铠甲的战斗盔甲，华夏城中或许有其他办法能连接天启号中枢，可绝对逃不过闲人的眼睛，若是报给赫连平，知晓林磊的天启号最高指挥官身份，绝对会将其软禁。
确实，如今天启号上只有一位未被污染的纯正血统人类。
是林磊，而非赫连平。
且不说这个身份所能带来的堪称海量的资源，此消息一旦外泄，赫连平的谎言定然会被戳穿，无法开启中继站的他，统治基础将不复存在。饱受铁血手腕欺压的幸存者们，定然会将其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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