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又问道:“家世显赫,名声远播,让天下无数人受其恩泽,不知刺史大人能否比得上袁公?”
韩馥叹了口气道:“比不上!”
荀谌义正言辞地道:“将军三方面都不如他,却一直在他之上,长此以往,他必不甘心,倘若到时候将军与他撕破脸,而他振臂一呼之下,将军麾下纷纷倒戈,到时候,不知道将军还可以去哪里?”
韩馥沮丧地道:“那荀先生认为,该怎么做呢?”
荀谌略一沉吟道:“方今之计,只能是将冀州让与袁公,到时候,他感念刺史大人的恩德,必然对大人礼遇有加,大人只管继续享清福,岂不是更好?!”
厅中众人似乎早计划好的,当荀谌说到这里,他们竟然异口同声地道:“请刺史大人让贤!……”
韩馥大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可是放眼议事厅中竟然无一人声援他,不禁颓然跌坐在座榻上,声泪俱下道:“我韩馥虽然只是一介庸才,可扪心自问,对各位可是没有半点亏待啊!诸位为何如此苦苦相逼啊?!”说罢,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荀谌来到韩馥身边,轻轻地为他拍着背道:“刺史大人您要明白,我们这样做可全都是为了您好啊?!正如我方才所言,倘若真的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刺史大人,您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韩馥最后一次期待地看向众人,问道:“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吗?”
众人齐声喝道:“请刺史大人早做决定!”
韩馥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让高干进来吧!”
几天之后,袁绍便诏告天下,自立为冀州牧,同时呼吁天下群雄相应,共同讨伐洛阳的乱臣贼子。只可惜响应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唯有占据着长安的李傕带着麾下众将和五万兵马向函谷关杀来。
此次便形成了函谷关和虎牢关同时告急的情况,只不过这两支军队的实力都太差了,面对张飞和赵云的精锐骑兵,别说攻城拔寨了,就是自保都困难,不多时便被赶跑。
“朱伯父,此时正是彻底清理这两个毒虫的好时机啊,请伯父明日提议追击!”李宣激昂地对朱隽道。
朱隽却是微微一笑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那李傕不过是瓮中之鳖而已,早晚会被收拾,可是这袁绍就有些麻烦了啊!他的背后,可不只是站着那几万大头兵啊!”
李宣眉头微皱道:“有何人敢站到反贼的身后,就不怕我连根拔起吗?”
朱隽摇了摇头道:“正卿啊,你还是太意气用事了!这与你出生行伍有关,可是这天下事并非单靠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况且打天下容易,这坐天下难,治理这泱泱大国,可不是单单靠刀兵就能办到的啊!”
李宣听到朱隽的话,倒是觉得很有道理,拱手施礼道:“小子受教了,只是此事总得解决啊!”
朱隽呵呵一笑道:“老夫便让你看看老夫的手段!”
李宣好奇地问:“什么手段?!”
朱隽笑道:“明日,你便知道了!”
随着司礼监的一声吼,众文武排着长队向德阳殿走去,这一段路却是也不近,而且所有的人需要步幅一致,因而也是比较快的,因而进到大殿后,有些个老弱的文臣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不过今日的朱隽和李宣却是格外的器宇轩昂,因为昨日,捷报传来,虎牢关下的赵云将冀州袁绍军赶出五十里,而函谷关的张飞,更是将李傕的溃军追击了六十里。
收到这一战报,文臣武将却是各个喜忧参半,个中滋味真个是难以评说啊。
待所有的人都站定后,司礼监再次吼道:“有本来奏!”
朱隽一步跨出,朗声道:“臣请旨加封袁绍为青州刺史!”
究竟这朱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