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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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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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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少女”笑着说,“不过要提醒你一句,他很生猛。”

“哈哈,太好了,老子就是喜欢野的,”男人说着将四张钞票抽出,快速扔给了“少女”,一股脑跳了进去。

“哗!”泳池溅起巨大的水,“美人,大美人,我来了!”男人流着鼻血游向了少年。

金发少年平静地看着男人不怀好意地游向自己,开心地笑了,做手势示意男人快些,吐了个小水泡,迅速俯冲到水底。

“美人,还跟哥哥玩游戏啊,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说着边狗刨边寻找少年。也许是感受到少年的抚摸,男人红着脸,十分享受。

“啊哇哇!”水面传出男人的惨叫,他挣扎着试图爬上岸边,一双丑陋的满是鳞片的手将他迅速拖入了水中,鲛人瘆人的嘶吼声,男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在紫菀听来这一切仿佛一首美妙的旋律,歌曲结束,刚才还“霸气”的男人成了鲛人的一顿美餐。血染红了清澈的河水,残肢密布,鲛人变回了以前那个绝美的少年,开心的将男人的内脏捧到紫菀面前,紫菀微笑着冲他摇摇头,“我不吃,你都吃了吧。”

少年有些疑惑,又将男人的大腿放到紫菀面前。

“我今天减肥,不要的。”紫菀支着头,对这份特殊的关心有些无奈。

少年木木地点点头,张开满是锯齿的嘴大口啃食着男人的残肢。

“像个落河的臭虫。”紫菀坐到了河边,欣赏起鲛人进食。

“你是这具身体的哥哥”,紫菀看着少年笑着说,“有一天你会不会因为饥饿把我也吃了呢?”

少年停住了,愣愣地看着紫菀,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也许是摇晕了,趴在岸边休息了一会儿,歇够后,又大快朵颐起来。

“是吗?”紫菀微微含笑,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个鲛人是我第一次执行完任务后经过冥池边时从一个鱼师手中拍买下的。当时第一眼看去他只是一条可爱的小金鱼,鱼师用抽打,电击的方式,让他显出原形,因为鱼师告诉我们用鲛人油制作的长明灯可以燃烧数日不灭。所以有很多人争要买它。当时懵懵懂懂的我觉得它太小,太可怜,怕他被人杀死做成所谓的长明灯,头脑一热高价买下它,抱起他后我随手找个池塘就给他扔了进去。结果那些没买到它的人心有不甘,尾随我到了我放他的池塘。放生后,当时傻傻的我很是满足,乐呵呵地准备离开,结果走没多远,就听到阵阵惨叫声,只是当时本人以为是幻听,也没怎么在意。不想再次相见时,他却已成为这副模样。那时刚刚执行完第五次任务的我被五个猎狼人盯上,慌不择路中闯入了他的猎场,我只记得明明是一片响着歌声的树林,歌声一停,居然瞬间化为满是森森白骨的池塘,那五个人便在我眼前被撕裂,啃食,如噩梦般的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在那之后,我便开始将任务中死去的犯人偷偷喂给他,因为思想已经成熟的我明白自己水下功夫不行,需要有水中的生物帮助我,而他便是最佳人选。所以我需要用喂食的方式讨好他。冷冥也时常来这里找他,这倒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冷冥看上了人家的绝世容颜。紫菀来见他倒是第一次。

鲛人的歌声可以使生物产生幻觉,但我没想到紫菀会利用他除掉凌辱过蝙蝠精的那个三流捉妖师。我永远猜不透她的想法,就如我至今都不了解妈妈一样……

(“先生,您找我?”魅影忐忑不安地看向了站在窗前的男人,微风吹过,贝壳制成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一首悦耳的旋律反而让魅影更加紧张。

“同为父亲,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你和雪祭走得太近,到时我很难护你们周全。”盯着风铃的墨茗雨语气很是平静。

“先生,我……对不起。”紧攥的拳头不住地颤抖,魅影咬咬牙,心里堆积的话语始终没有说出口。

“那年你才只有十五岁,这一切并不是你的过错。记住我的话,回去吧。”

魅影没有说话,鞠躬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细长的玉指轻轻抚过那些风铃上的小贝壳,曾经欢乐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一年五岁的小域拉着自己的手,去沙滩玩耍,小小的他到处采集着小贝壳,而自己则不放心地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孩子的活力超乎想象,墨茗雨被累得大汗淋漓,可是雪域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前方仍有更好的在等待他的发现,直到天黑了,雪域才不舍地离开。回到家后和自己一起做成了这个贝壳风铃。曾经其乐融融的一家如今形同陌路,现在的小域对自己只有怨恨。怨恨自己当年抛弃他和已经怀孕的雪妍,怨恨自己在雪妍死前没有守在她的身边。但是他永远不知道这一切背后的故事,而自己并不想让他知道成人世界的残酷,如今他只会对那个孩子露出那种毫无顾虑的笑容,而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守护他仅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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