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紧闭着，一线橘色的灯光倾泻出来，轻轻的，柔柔的，为寒冷的冬夜平添了几分暖意。
长青守在外头，见沈挽筝来了，便恭敬地说道：“三夫人。”
沈挽筝点点头，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推门：“你吃过晚饭了？这样冷还站着，没什么事就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长青心里涌起一阵热乎劲儿，回道：“属下吃过了，只是……没有长官的命令，不能擅自离岗，这是军人的纪律。”
只见她狡黠一笑，说道：“是了是了，你们军人的纪律，你等着，我让他放了你。”
听得婉转熟悉的女声，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悠悠地流向心底，触碰着那一片极为柔软的地方。
傅雨祁原本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于是，他拔了声儿道：“既然让你下去，你就下去吧。”
“是，长官！”
长青抬头与沈挽筝眼神相遇，两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歇着去吧。”沈挽筝挥挥手，长青便颔首退下了。
她推开门，迈着小碎步入内。身上着了呢绒对襟大袄，是半新不旧的，看上去不觉奢华。
傅雨祁凝视她半晌，说道：“你翻来覆去只穿这一件衣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傅霖之对女眷苛刻，过冬的衣裳也不给你买一件。”
“原来你小字叫霖之，”沈挽筝垂眸瞧了一瞧，不以为意道，“多少人还饥寒交迫，衣不蔽体呢，我有的穿就成了，管旁人作什么。”
他微微一愕，这世上竟有不爱绫罗绸缎的女子。
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三夫人，心下莫名地悸动，是从未有过的欣赏。
目光越发温和地望着她，问道：“你可有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