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祁定定地望着她,神色复杂,半晌才道:“你当真这样不情愿跟我?”
她闷不作声,只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默认了?”他哂笑,“你回答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谁告诉你,不是你的?素玉?”沈挽筝心下泛起一阵酸涩,“从被你金屋藏娇到入府,你信她不信我?”
自怀孕以来,情绪颇不稳定,动则就哭。此时,视线一片模糊,她眼中噙了泪,也是无数的委屈。
傅雨祁不禁哑然,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他被问住了,不过小半晌仿佛有一年那么长,他没有说话。
她眼泪夺眶而出,微微喘气,“古人有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两不疑……他心头一震,目光似越过千山万水,在她身上定格。再开口时,语气夹杂了几分温柔,“素玉是守你院子的,你处理她合适。”
话落,他人已转身离开,几声咳嗽低低传来。
傅雨祁是个心事极重的人,终日暗自琢磨,这会子天寒地冻,身子到底不如十七八岁,禁不住犯了咳疾。
日落西山时,收到一封电报,是从京城发来的。
袁世凯调他去蒙古当差,领一个架空的职位。
他念着电报上几个字,冷笑道:“这一天终究来了,老袁是在学前清皇帝削藩呢。”
一面寻思对策,一面将那纸电报对折成小方块,于手中把玩。
这命令,他断然不肯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