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还未入府时,他也是成日不在家,原以为你入了他心坎儿……”邬秋铭叹口气,“如今看来,与我无异了。”
不知为何,沈挽筝眸光卒然一黯,不复方才的明朗,“这原不是我该操心的……”
“是了,宅门深似海,藏了多少悲哀。”邬秋铭正说在兴头上,“你瞧,大姐只管一个人住着潇洒,也不肯回来。”
“我想去劝说大夫人回来。”沈挽筝仰起脸,声音抑扬顿挫。
邬秋铭不解道:“去作什么,你怀着身子,快别胡思乱想了。”
沈挽筝这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前几日从挽恒口中得知,袁大总统欲明升暗降,削傅雨祁的兵权。近来他应是斡旋其中,扭转局面,施以压力令袁世凯收回成命。
她本不关心时政,却潜移默化,常拿起大公报,翻来覆去地解读。
上头刊登着北洋政府的公文,她犹记得傅雨祁便是属于北洋军阀。
沈挽筝答:“你我二人皆不是持家的料子,还是叫大夫人回来接手罢。”
她没有说尽,后头还留着一句,省得傅雨祁分身乏术,一时兴起又安排她去学东学西。
那风口浪尖的位置,潮水涌动,永远不消停。
邬秋铭心头一惊,与林姒珺一向不对付,若当真回来了,复被压制一头,自然是不愿意沈挽筝多事的。
想着,念着,越发不快,邬秋铭道:“妹妹好生养胎,一切爷自有安排,莫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