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那样痛恨军阀势力,不愿沦落至同傅雨祁一般,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阿城执起刀,目光如炬。
刀的影子涂在沈挽筝脸庞,只见她缓缓闭上眼,依稀觉得那寒光依旧。
咣当——
没有疼痛,也没有流血,是刀子铿锵掷地。
轻轻睁开眼,沈挽筝暗自松了一口气,手心连同浑身已冷汗涔涔。
阿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话,“别以为我便轻易地放过你!”
她微微喘息,“谢谢……”
“你当真恨他?他可是你男人。”
“我恨他不比你轻一分。”
“哦?令弟为何惨死他手中?”阿城不怀好意地挖掘她的伤疤。
沈挽筝凄然一笑,“他为了讨好袁世凯,镇压革命党,而我弟弟参加了革命党……”
阿城放柔了语气,“原来是同道中人。”
她扬起头来,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也是革命党,在国内被通缉,没法子只得流亡此处。”
沈挽筝低声又道:“革命之路,我想替我弟弟走下去。”
意味着与傅雨祁背道而驰,他日再度相见便势不两立了。
“为何不走下去?救亡图存,纵然只能效绵薄之力,也将热血沸腾,倾尽一生。戊戌君子康广仁狱中言笑自若,慷慨悲歌:我辈死,中国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