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瑶汐,你疯了?”萧子夜被她的动作给吓了,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娄瑶汐,与刚刚那个打他的女人判若两人,娄瑶汐不是第一次打他,他却感觉,她们好似不是同一个人,可眼前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他会有两人之分的感觉?
“对,疯了,我是疯了,被你给逼疯了。”娄瑶汐大方的承认,这还是她第一次大胆的主动与一个男人欢好,她的个性很直,喜欢就去追,追到手之后,不喜欢就丢掉。
面对娄瑶汐的热情,萧子夜是拒绝的,是不屑的,是嫌弃的,娄瑶汐脸皮也厚,根本不在乎,也许是真的顺从自己的心,也许是想要做给真正的娄瑶汐看,证明自己此时此刻的决心。
半推半就,萧子夜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被一个女人这般挑逗,不动情才怪,何况,娄瑶汐长得也不令他讨厌。
从被动为主动,他们就水到渠成有了夫妻之实,这也许就是众望所归。
东宫,太子的寝宫,红罗帐外,男女的衣衫凌乱的散落于地。
翌日,日上三竿。
三千青丝散落在枕边,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雪白细若凝脂,惊艳的脸上因那抹嫣红,越发透出几分妩媚风情,红肿的唇瓣微张,均匀的吐呐着呼吸。
卷翘的睫毛微微闪动着,凤凰渐渐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让她痛得吟出声。
浑身更是疲倦而酸痛,尤其是……很累,很困,只想睡觉,感觉到身边传递过来的体温,凤凰含糊不清的叫着萧君离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她也没在意,感觉房间里的温度有些冷,忍不住伸手搂住旁边的人。“离,我冷。”
嘴角绽放出一抹幸福的笑意,小脸蛋儿在他胸前蹭了蹭,突然,黛眉一蹙,骤然觉得不对劲,熟悉的药味,不是离身上的薄荷清香,凤凰猛然一震,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萧轻。”
声音很高亢,却没将身边的人叫醒,显然他睡得很沉。
凤凰低眸,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身无寸缕,她白皙的肌肤上又全是吻痕,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环视一下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哪儿?
她不陌生,只要生萧君离的气,她都会进宫,这是东宫,是太子的寝宫。
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来,是被父亲与母亲逼着她来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她与萧轻的婚约就定下了,她可以拒绝,她却没有拒绝,因为赌气,所以不想拒绝,她要看看,她与太子有婚约后,他会有什么表情。
可惜,她失望了,也不知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他真不爱她,反正他很平静。
“怎么会这样?”凤凰抱着头,痛苦自责。哪儿出错了?昨夜太后设宴,因为瑶汐的事,她错把酒当成水,她不能饮酒,在醉意朦胧时,她隐约听到,太后让人把她安置在太子的寝宫休息,她与太子有婚约,被安置在太子的寝宫也正常,可是为什么就……
“萧轻,你给我醒来。”凤凰已经没有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了,此刻的她,恼怒极了,粗鲁的一脚踢向萧轻,她不会武功,力气也不大,踢在萧轻身上不痛不痒,却能将他踢醒。
萧轻醒来,睁开惺忪的眼睛,对上满脸怒容的凤凰,目光闪过一丝震惊,惊觉自己身上一丝不挂,顿时明白过来,环视一下四周,彻底会意。
“终于肯卸下面具了?”萧轻淡淡地问道,随即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这是怎么回事?”凤凰顾不得许多了,发生这种事情,她淡定不了。
“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萧轻问道,没给凤凰回答的机会,又说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们被人下药了。”
“下药?”凤凰彻底淡定不了了,问道:“谁给我们下的药?这是皇宫,这是你的太子宫,萧轻,你别骗我了,你是太子,不可能有人对你下药。”
“听你言下之意,是本太子给你下药,然后将你的清白给占有了?”萧轻讽刺的问道。
“萧轻,你太过分了。”凤凰都快要急哭了。
“哼!”萧轻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本太子对你没兴趣,本太子还不至于为了得到你而对你下药,再说,你是本太子的未婚妻,只要本太子想,你迟早是本太子的人,需要如此多此一举的对你下药吗?”
“你……”萧轻的话,凤凰无话反驳。
“放心,既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本太子会对你负责。”萧轻的声音很耳悦,清雅至极,让人如沐春风,火气再大的人,也能瞬间灭火。
明知他会这么,凤凰还是吃了一惊,立刻拒绝。“谁要你对我负责?”
萧轻扬起清泉般的笑,说道:“你还对离皇叔有念想吗?凤凰,别傻了,如果离皇叔真爱你,他会让你成为本太子的太子妃吗?父皇给我们赐婚事,离皇叔可以阻止,然而,他却没有阻止,这意味着什么,本太子不用向你解释清楚吧?”
“我们他的事情,不用你多事,还有,无论昨夜是个什么情况,我都当是个意外,到此为止,否则……”凤凰推开萧轻,平静的语气里却有着骇人的压迫力,如傲雪凌霜的寒梅。
意外?她居然能说得如此潇洒,萧轻伸手欲拉住她,却被她挥开。“凤凰,你真能说服自己当成意外吗?别自欺欺人了,你在乎,你没有自己说的那般洒脱,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你还能坦然自若的面对离皇叔吗?”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多事。”凤凰揭开被子准备下床,房门却突然被打开,看着走进来的人,凤凰脸色唰的一下煞白,脑海一片空白。
萧君离如天神般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阴鸷,目光犀锐如利箭,雪白的床单滑落至腰际,胸前的饱满,白皙的肌肤上布满吻痕,两人身无寸缕,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离……”凤凰沙哑喊了声,情绪激动,浑身颤抖。
望着耸立在门口的萧君离,他的沉默,他的审视,让她只觉得五雷轰顶,她多希望他能愤怒的冲上来质问,甚至是打她。
“离皇叔。”萧轻淡淡地叫道,精致的脸上,神色复杂难辨。
“我的老天。”娄瑶汐大惊过后,慌忙冲进拉过被子盖住凤凰的身子,她觉得自己错了,不该带萧君离来东宫找凤凰,明明两人对彼此都有情,她也觉得凤凰不是那种贪恋太子妃之位的人,她笃定即使凤凰喝醉了,被安置在东宫,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
萧轻更不会趁人之危,因为萧轻不爱凤凰,现在看来,她错了。
娄瑶汐很是后悔,真不该拉着萧君离来东宫。
“凤凰,这到底怎么回事?”娄瑶汐低声问道。
“瑶汐,我……”凤凰解释不清楚,因为她也需要萧轻给她一个解释。
娄瑶汐瞪了萧轻一眼,真是无语到了极点,绞尽脑汁想对策,这是古代,非现代,若是在现代,即使两人发生了关系,也不一定要结婚,可是在古代,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又被他们撞见了,凤凰跟萧轻的婚事,只怕要提前了。
她还想着撮合凤凰跟萧君离,发生了这种事情,让她怎么撮合啊!凤凰真会给她出难题。
娄瑶汐摸了摸鼻子,她要先安抚了萧君离再说。“那个,萧君离,这事儿……”
“消失。”萧君离声音并不高亢,却有着不怒而威的骇人气势,吓得娄瑶汐二话不多说,跑出了屋子,好似慢了一步,人头就掉地般。
娄瑶汐会这么听萧君离的话,并非害怕他,而是她在场也没什么用处,她先离开,想好对策再来,她更清楚,无论她说什么,萧君离都听不进去,给萧君离一点时间,等他接受了,她再找他淡淡,他不跟她谈,她可以找萧子夜帮助,不过,萧子夜会听她的话吗?
萧君离迈动步伐,凤凰屏住呼吸,萧轻依旧坦然自若的样子。
捡起两人散落于地的衣衫,踱步到床前,幽深的目光落在凤凰身上,即便有被子包裹,仍然遮不住她脖颈上的吻痕,薄唇蠕动着,似乎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凤凰见萧君离放下两人的衣衫,收回手时,一把抓住他的手,任由被子滑落。“离,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萧君离伸手拽住滑落的被子。
“我……”凤凰语塞,解释什么?
酒后乱性吗?正如萧轻所说,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她跟萧轻有婚约。
萧君离看向萧轻问道:“轻儿,你爱凤凰吗?”
“爱。”萧轻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忽略掉凤凰眸中那抹恨意,迎上萧君离的凛冽的眸光。“离皇叔,你放心,我会负责。”
“滚,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萧轻,我告诉你,不稀罕,不稀罕你负责,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凤凰抓起一旁的枕头朝萧轻砸去,这家伙温润的外表下是一颗腹黑的心,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他不爱她,真怀疑这场醉酒后的意外,是不是他故意设计。
两人认识了十多年,她还不了解他吗?善于伪装,挖陷阱等着你跳,站在上面笑得和善,问你摔痛没有。
萧轻接过枕头,静默不语。
“凤凰,别激动,轻儿爱你。”萧君离蹙眉,握住凤凰的手,阻止她去抓另一个枕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凤凰朝萧君离大吼,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的冷静在面对萧君离时荡然无存。
萧君离眼神一滞,划过一抹复杂,叹口气。“凤凰,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
她才十七岁,而他四十,这二十三年的间隔,他过不了。
等凤凰四十岁时,他已经六十三,届时他还在吗?
“不懂的人是你。”清若泉水的目光看着他,凤凰脸色苍白。“你的顾虑,我懂,无非就是我们两人的年龄差距,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
“萧君离,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承认你是爱我的?”凤凰火了,明明就是年龄问题,偏偏要其他理由将她拒之门外。
萧君离沉默,神情复杂难辩。
萧轻默默的拿起衣衫,默默地穿上,并未离去,而是坐在床边,保持缄默。
他深知,离皇叔爱凤凰,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凤凰很坦然自若的承认对离皇叔的爱,可离皇叔却不知为何,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如果离皇叔不爱凤凰,这么多年,为何不娶妻?
因为心中有所爱,所以不愿意娶,即使他从来不缺女人,却不代表,他不爱凤凰,他们之间,是该有个了结了,他不想再介入在他们之间,不想再被凤凰利用,不想看到离皇叔暗然失色的表情。
其实,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凤凰,他将对凤凰的爱隐藏了起来,一个任何人窥视不见的地方,让旁人觉察不到,因为他知道,凤凰不爱自己,可那又如何?凤凰放在离皇叔身上的爱收不回,他放在凤凰身上的爱也收不回。
若是这次,凤凰跟离皇叔,还不能走在一起,那么,他也不会客气了,他将会请父皇下旨,他与凤凰成亲,让凤凰堂堂正正成为他的太子妃。
离皇叔是爱凤凰的,却因两人的年龄受阻。
他也承认,在对凤凰这份爱中,他用了心机。
气氛僵硬而诡异,空气稀薄的令人窒息。
“我会让皇上将你们的婚礼提前,婚礼一月后举行。”说完,萧君离转身走出房间。
“萧君离,你混蛋,我不嫁。”凤凰抓起枕头朝萧君离砸去,熊熊焰火在黑瞳里燃烧,仿佛在将万物棼烧殆尽。
“轻儿爱你,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轻儿会让你幸福。”不在迟疑留恋,萧君离走出房门,消失在凤凰视线中。
凤凰浑身一颤抖,胸口剧烈起浮,脸色愈加煞白,宛若凋谢的花朵般脆弱不堪。
房间里,鸦雀无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凤凰盯着门口的双眸,木然而冰冷,脑海里全是萧君离决绝的话,她听得出来,他是认真的,一百个认真。
他是真的要去叫皇上将她与萧轻的婚礼提前,他告诉自己,不是在寻求她的意见,只是告知,她嫁给萧轻成定局。
泪花在眼中打转,她却倔强的没让它流出眼眶,齿贝紧咬着微颤的双唇。
“凤凰,别这样,不愿意嫁,就不嫁,我不会勉强你。”萧轻长臂一伸,将她搂抱入怀,抚摸着她的秀发,对她,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肠来。
凤凰不语,也未推开他,良久,凤凰抬眸,黑瞳里没有情绪起伏,仿佛在看陌生人。
“昨夜的事,你故意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了解他,最擅长借刀杀人。
他们一旦有了肌肤之亲,离必定会让他娶自己。
萧轻后背一僵,静默不语。
“不是我错把酒当成水,而是你将我的水换成了酒,将我安置在东宫,也不是太后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对不对?萧轻,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我?嗯?回答我。”没歇斯底里的吼,平静语气却像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将萧轻凌迟。
“因为只有把你变成我的人,离皇叔才会……把你嫁给我。”萧轻说道,他又何尝不了解她,蓄意欺骗,只会让她厌恶,远离自己,离皇叔,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珍不珍惜,就要看你们了。
“萧轻,你混蛋。”凤凰一把推开他,抬手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凤凰体力不好,那一巴掌打在其他人脸上不痛不痒,萧轻就不一样,皮肤过分白皙,不是书生之气,而是病痛的懦弱。
“凤凰,若没有离皇叔的推波助澜,我能得逞吗?”萧轻的话,让凤凰如木偶般,毫无知觉。
一股凉意从背脊冷透心扉,黑瞳泛红饱含着泪水,却始终没让泪水落下来。
萧轻伸出长臂,心痛的将她搂在怀中。“凤凰,别强忍着,想哭就哭,哭不代表你懦弱。”
凤凰咬着下唇,尝到腥血味,整个人笼罩在悲伤中。
“凤凰,我知道你有无数的委屈想抱怨,却不知如何开口,我也知道,你甚至有杀了我的心,然而,你却狠不了心,下不了手。”萧轻拍着她的肩,接着说道:“你将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没那么单纯。”
“男人和女人之间,真不能做单纯的朋友吗?”凤凰闷闷的声音从萧轻胸膛响起。
萧轻沉默,这个问题,他无从回答,不是没有单纯的朋友,是他贪婪,默皇叔的提议,他心动,维持现状,一生挚友,放手一搏,也许就能拥有她。
却也冒险,两人关系一旦被戳破,不是情人,便是陌生人。
拿起衣衫为凤凰穿上,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绝世珍宝,他们关系密切,不是第一次赤诚相待,却是第一次有了夫妻之实。“凤凰,你这样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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