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很多时候,只在一念之间。那些丑陋恶果的背后,往往都隐藏着一颗欲求不满的野心。
到底谁黑谁白,不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南宫琅沉默不语,坐直身子,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另外一只手臂顺势勾住了她的细腰,不容她起身反抗。
他的动作很快,冷青莞的反应也不慢,她腰背用力,手肘弯曲,可一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那双想要反击的双手,抬起来又放下,最后无奈地攥成了拳。
等她坐稳,两人面面相对,四目相迎,气氛莫名有些亲昵。
南宫琅挑眉,凝神望她,不怒反笑:“本王若是有心谋朝篡位,还用等到今时今日吗?”
先帝驾崩,身为太子的皇上,不过才是一个稚嫩天真的孩童,想要取而代之,并非难事。
“人心会变。”
既开了口,就要问个清楚。
南宫琅低声说:“也许吧。”
他只回了三个字,态度模棱两可。
冷青莞眉心微动,深深望着他的眼,他的眼神忽明忽暗,令人看不透。
南宫琅也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未料到她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他喜欢胆大的女人。
近距离审视,她的脸看起来更美,呼吸间的温热气息,带着一丝浅浅的少女气息,不是香,胜似香,有点不真实。
南宫琅扬眉,又靠近她几分,冷青莞眼神闪烁,抵在他胸口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他们之间,还从未做过什么越轨越矩的事……难不成,今儿他要破例?
眼看他的脸越来越近,冷青莞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犹豫许久,唯有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乱。
这是要顺从的意思吗?
南宫琅不知为何,觉得有几分好笑,他抬手捏了一下她尖尖的下巴说:“我送你回府。”
恩?
原本等待的“暴风雨”,并未发生,匆匆而过,只是一阵微风。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刘喜福伺候在娘娘身边,伴她批阅奏折,微微转过头去,看向朱红的槛窗外的明月,心生瞌睡。
再回过头来,看娘娘,还是那般神采奕奕,双眼晶亮。
其实,今儿有好些朝政,是皇上自己可以处理的,可娘娘总是不放心,非要事无巨细地先替皇上看上一遍,岁岁年年,天天如此。
须臾,殿门外响起“吱呀”一声,刘喜福亲自走出看,见是一身黑衣,蒙头盖面的男子,什么也没说,比划了一个让他进去说话的手势。
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然后在书案前跪下:“卑职给娘娘请安。”
吴太后抬眸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问:“查得如何?”
“回娘娘,冷庆学的三女儿冷青莞,近来的确常常出入王府,两人互动亲密。王爷今日还派人去一户商户人家那里,抓了个人,动了私刑。就在一个时辰前,王爷亲自送那位冷姑娘回了冷府。”
说话的人,乃是大理寺正洪文,是吴太后安插在宫中多年,十分隐蔽的一条眼线。
她要他去打探消息,摸一摸冷青莞的底。
“冷府里有什么动静吗?”
“回娘娘,这个冷青莞虽是庶女出身,听说在府中却十分厉害,如今,冷庆学的正室夫人已经回了娘家,听说也是因为冷青莞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