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素闻言面不改色，只是点一点头：“谢娘娘。”
太后让她流血，她就得流血，让她嫁人，她就得嫁人。
若是这世上真有阿鼻地狱，无间轮回，那她此刻一定置身其中。
吴太后幽幽的轻叹出一口气在：“说实话，哀家是真不舍得让你出嫁。哀家没有自己的姐妹，只得你这一个义妹，你虽说沉默寡言，但哀家一直感觉与你十分投契。”
萧素素静立而听，没有半点反应。
吴太后主动伸出手去，握住她温凉的手，又是一叹：“侧妃之位，实在委屈你了。”
萧素素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语气冷静：“承蒙娘娘厚爱，素素本来就是一具残破之身，如今能常伴王爷左右，已是大大地荣耀。”
“这么说，你是明白哀家一番苦心了。”
萧素素抬眸看她，见她那双凌厉的凤眸微眯，眸光深不可测：“襄亲王是护国功臣，他也是个乱臣贼子，哀家要让你跟随在他的身边，你要时时刻刻地盯着他，观察他，留意他，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哀家今日对你许诺，襄亲王被俘受死之日，就是你恢复自由之时……”
萧素素抬眸看她，平静无波的眼中掀起层层波澜。
“娘娘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这些年来，她暗中不知培植了多少人手，想要暗中细查，襄亲王在府中的一举一动，传言他在府内养了不少谋士，为他出谋划策，她想要知道那些人的底细。然而，那王府就是铁板一块，严丝合缝，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既然暗来不行，索性不如明目张胆地安插一个眼线进去。
她倒是要看看，南宫琅如何防备一个女人？
萧素素早就对吴太后失去了信任，可她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能逃出这内廷禁宫，她什么都愿意做。
“素素明白了。”
“好！”吴太后轻轻拍抚她的手，脸上复又出现笑容：“哀家一定要让你嫁得风风光光。”
…
一日成婚，两位新人。
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样被横插了一道，扫了兴致。
韦清秋听闻此事，气得捶胸顿足：“宫中的那位太后娘娘，这般横加阻拦，到底图得是什么？”
冷青莞缓声道：“朝堂争斗，明里暗里都是算计，娘亲不要多问，我也不能多说。”
韦清秋一脸心疼地看着她：“常言道好事多磨，道理是没错的。可是你的婚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韦清秋无奈感慨，冷青莞轻声安抚：“谁让您女儿嫁得不是寻常百姓，而是堂堂一品王爷呢。”
南宫琅为她着想，一来一回，已经免去许多繁琐礼节，只为让她安心些。而且，他许诺给她的，如今都给了。
韦清秋见女儿心里想得开，只觉自己刚刚不该多言，于是又道：“无论如何，你才是正妃，就算她是郡主又如何？”
说真的，她现在还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女儿怎么一下子就要成为襄亲王妃了呢？
就在半年前，她们还朝不保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呢。
造化弄人，谁能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