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苏摇头:“我对她是真心的。”
“谁知道?谁又会相信?你能对她负责到底?娶她为妻,还是能帮她渡过难关?”
吴苏沉默不语。
冷青莞却是语气加重,面露嘲讽:“吴公子仗着自己“太后亲弟”的身份整日逍遥自在,哪里知道别人的难处?纵使你对宝儿有心,又能怎样?丞相府和隋家,不可能的。”
“王妃,请你说话客气些。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客气,你配吗?你做得了自己的主,你能做得了你家人的主吗?且不说,宫中的太后娘娘,就算是你家中的长辈,也断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到时候结果还不是一样荒唐,你全身而退,宝儿黯然神伤!吴公子,与其,最后凄惨收场,不如你现在就放过宝儿!”
吴苏从不是喜怒形于色之人,一向风轻云淡,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情绪几近失控,表情从愤怒到不甘,从不甘到隐忍:“王妃这么说,未免也太小看我吴苏了。”
冷青莞语重心长道:“我也不愿小看了你,可现实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宝儿还是个纯良无辜的孩子,你真忍心让她受苦?”
吴苏攥紧双手,沉吟片刻,道:“每个人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是吴家的人,可我不是吴家的奴隶,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我,我想做的事,也没人能阻拦我!”
“好,那今日就请吴公子和我说一句实话,你有决心娶宝儿为妻吗?”
“这是与王妃无关。”
冷青莞郑重其事:“公子错了,这件事不仅与隋家有关,也与襄亲王府有关!隋海如今是王爷重用之人,地位非同小可。你把宝儿拉入这趟浑水里,是你连累了她!隋家犯不着陪着你闹,只能我来出这个头。吴苏,也许在旁人眼中,你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在我的眼里,你只是个被宠坏的浪荡公子,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有些话,说出来的,未必作数。王妃咄咄逼人,到底是为了宝儿,还是襄亲王。”
吴苏镇定心神,总觉得冷青莞有意针对自己。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见到宝儿。
“两个都有,两个都要管。王爷是我的夫君,我替他算计,无可厚非。宝儿是我的朋友,我为她担心,天经地义!”冷青莞凝眸看他:“你是敌是友,我总要先看个清楚。”
“好,王妃是个痛快人,那我也痛快些。我吴苏是吴家的人,可我不会为吴家做事!我不会是襄亲王府的敌人,但我也不想做襄亲王的朋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
吴苏从来不想掺合那些纷争,凭他们怎么折腾,怎么争锋相对,都与他无关。
他不想做“权臣”,也不想做“忠臣”,他不要做吴家的刀,也不想做别人的“狗”。
“吴公子,这种“保持中立”的漂亮话,实在无用。拿出点诚意来,如何?”
“什么诚意?”
吴苏看向冷青莞,只觉有些不太对劲儿,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在算计自己着什么。
“三天之内,你肯派人去隋府提亲,我就信你!”
吴苏眉头一皱,似有思量。
“怎么?做不到了?吴公子,你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只要你们吴家向隋家提了亲,宝儿的名声,还尚有挽回的余地。这是你欠她的,你必须还!”
冷青莞冷笑:“公子,回去好好想想吧。隋家的消息,你打探不到的,除非我点头,否则,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宝儿。”
吴苏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冷青莞递了芍药一个眼色:“送客。”
芍药缓步上前,学着主子的样子,冷眉冷眼:“公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