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太摇头:“急功近利,满盘皆输。你们啊……急什么?”
“娘亲,朝令夕改,一日之争,关乎百日得失。”吴鑫恩已是用光了耐心,趁着皇上年少,诸事好办,再过两年,便是什么晚了。
吴老太太又是一阵轻叹:“苏儿的差事黄了,人也走了。娘娘之前对他们下了狠手,让他心里对咱们那一点点亲人之感,也给败尽了。”
往后,想要吴苏再进这个家门,怕是不可能了。
吴鑫恩冷哼一声:“孽障无能,不回更好。娘亲犯不着这样惦记他,由他去就是。”
吴老太太连连叹息,转身之际,默默流下一滴眼泪。
骨肉不亲,人之大忌。
…
隔了两日,冷青莞方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爷未卜先知,行事缜密,令她刮目相看。
原来如此,他回京拿人,便是先发制人的第一步。
南宫琅沐浴过后,缓步而来,见她坐在灯下出神,周身淡泽莹莹,水眸微垂,似有心事。
“想什么呢?”
冷青莞转头看他,笑盈盈的眼神,脸庞晕开一抹笑意:“我想,王爷是不是通天的本事?吴太后机关算尽,自讨没趣,此番算是大胜了。”
她说起好话来,这般动听。
南宫琅挨着她坐下:“能有多难?事出反常必有妖,斗了这么多年,猜到他们的招数,也是应该。”
冷青莞见他说得坦然,仿佛这只是一桩极其简单的小事,毫无风险。
“每每王爷离京办事,他们总要趁机作乱,太卑鄙。”
南宫琅握住她的手,低头摆弄,感受着女儿家手心里的娇柔和温暖。
“朝中臣子,有几个不卑鄙的?个个审时度势,见风使舵,得势的时候,满口仁义道德,失势的时候怨天怨地,多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今儿的早朝也是一样,本王的确厌恶吴家的贪婪,太后的野心,不过,那些“事后诸葛亮”也同样遭人恨!胜了沾光邀功,败了互相推诿,恶心得很。”
冷青莞点头赞同。
她微微仰头,顺势将手南宫琅的胳膊缝中穿了过去,环住他的身体,与他亲密道:“王爷英明,再污秽的东西,也脏不了您的眼。”
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
南宫琅抬起胳膊,把她搂个满怀,脸上有一点温柔的笑意:“幸好,本王还有你,烦心到时候,看看你便觉舒坦。”
她和他玩笑一句,翘起嘴角笑起来:“我这么厉害?”
南宫琅低头,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处,沉沉道:“同你在一起时,我很自在。”
她心思通透,有知分寸,不糊涂,不犯蠢,办事落落大方。
她从不触他的逆鳞,从不惹他烦心。偶尔,闹一闹性子,也是因着心底的傲气使然。
他疼她一分,她还他三分。
“除了皇上,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冷青莞闻言,心脏好似漏跳了一拍,她把脸藏进南宫琅的怀里,不想他察觉到她表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