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虽在王府，消息倒是很灵通啊。外面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落不下。”
冷青莞盯着李嬷嬷道：“我方才听郡主说，嬷嬷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李嬷嬷干笑道：“老奴本来就是宫中出来的，如今，郡主在王府事事妥帖，老奴也没什么好帮手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老奴与其留在王府不干活吃白饭，还不如……”
冷青莞听着听着，忍不住轻笑出声，谁知，旁边的萧素素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含笑对视，惹得众人微微一怔。
李嬷嬷语迟片刻，不知她们在笑什么，怎么连郡主也跟着……
冷青莞轻叹一声：“李嬷嬷，你这是何苦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想走，我自然不会拦着。”
她们是来王府捣乱的，憋屈几个月，也没派上什么用处。
“你们想回宫，那就回吧。”
李嬷嬷和春桃如遭大赦，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二人忙收敛心神，躬身行礼，再三谢过，急忙忙带人退了出去。
看着她们落荒而逃，冷青莞忍不住又弯了弯嘴角：“我心情本来还有点闷闷的，刚刚看了这场好戏，心情好了不少。”
萧素素看她一眼：“她们担心的，王妃一点都不担心？”
冷青莞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郡主，王爷准备彻底和太后翻脸了，也就是说……”
萧素素点头：“王爷怎么做都有他的道理。天变了，也不会塌下来，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郡主这么说，我很欣慰。仔细想来，王爷当年未必没有称帝的野心，只是不愿背信弃义罢了。”
萧素素抿了口茶，沉吟片刻，才问：“王爷成事不难，只是现在皇上该怎么办？”
南宫琅能忍心杀了他吗？
“不知道。”
冷青莞心里也暗暗为南宫云捏了一把汗：“他是生是死，要看王爷。不过，我想现在王爷心里也很纠结，不走到最后一步，不到那不得不为之时，谁也没办法未卜先知。”
她似有保留，却又不忘补充一句：“不过……王爷不是没有理智的人。”
萧素素闻言凝眸看她：“有你看着他，他不会做得太绝的。”
冷青莞对上她的目光：“如果，过一阵子之后，你我的身份就会改变了。我当然是要一心一意跟随王爷的，郡主呢？”
萧素素心中明了：“王妃那么聪明，怎会猜不到我的心思。王爷一旦登基即位，一定会尊王妃为正宫主位。而我，没了太后娘娘的控制和盘算，想必也能清清静静地过生活了。”
“我诸事不求，只盼着王爷能给我一个新身份，让我再不受往昔困扰拖累。”
萧素素一脸真诚，绝非敷衍。
“郡主要走？”
“难道我不该走吗？”
冷青莞摇头：“郡主想去哪儿？”
萧素素闻言，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点笑容：“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又有何不可？”
“郡主不会真心想要遁入空门吧？”
她这样通透善良的女子，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太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