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楼的生意,从来没有这么差过,整整一个晚上,楼下只有三五个喝酒的客人,楼上却是一个点名的客人都没有。
生意如此惨淡,老鸨子心情不顺,翘着二郎腿坐在厢房里骂人,指着面前排排站的姑娘们,气急败坏道:“你们这帮吃闲饭的,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地作死,瞎猫似的乱咬。瞧瞧这楼里的生意都惨淡成什么样了?你们都长点心吧,楼里没生意,咱们都得卷铺盖走人,喝西北风去。”
姑娘们一个个杵着听训,唯独不见南春莺。
她故意称病没来,其实是在房间里拼纸片,三页纸,拼起来很难,她勉强拼好半页,发现上面都是药方,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丫鬟进来换水添蜡烛,不禁好奇道:“姑娘,您都拼了一天了,这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南春莺示意她别多嘴,只问:“绿萝怎么样了?”
“唉……那丫头还是那副憋了巴屈的模样,也没人招她惹她的,闷在屋里,茶不思饭不想的。”
南春莺蹙眉:“由她去吧。”
南春莺正准备继续拼信,却被通知外面有客。
国丧期间,禁止一切丝竹乐器,鲜少有客人白花银子来捧她的场,难不成又是那位石大人?
也好,若真是他,她正好问一问。
换好衣服,出来见客,来人却是让她大吃一惊。
王乔大喇喇地坐在桌旁,张开双手,靠近围炉取暖,火光融融,照亮他的五官轮廓,显得颇有几分英气。
王乔见她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笑了笑道:“姑娘怎么这副表情?看来不太欢迎我啊。”
南春莺稍微恍了一下神,笑着走过去道:“给公子请安。”
王乔见她笑了,也跟着起身道:“好一阵没见你了,我过来看看。”
“楼里的客人越来越少,多谢公子来给我捧场,春莺十分感激。”
不管他信不信,她说得是真心话。
锦上添花,只是闲情逸致,真正的关心是雪中送炭。
“你不用和我客套,我也只是过来看看,不听曲,不喝酒。”王乔拢拢衣袖,“近来,城中出了不少事,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自从,南宫琅被罢黜之后,朝中人人自危,王乔的父亲也不例外,他虽说是吴家那边的,可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得罪了襄亲王的人,素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王公子的府上,一切都好吧?”
王乔点点头:“还行,家中有父亲兄长料理,事事都不用我操心。”
其实,他想要操心也帮不上忙,没人信任他。
南春莺与他面对面坐着,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忙又微笑道:“公子在看什么?”
“没事,看你的气色,还不错。”
其实,他是有点担心她的。
南春莺觉察到了这一点,嘴角的笑容更深:“公子不必为我担心。我们是关起门做生意的人,外面的风风雨雨,我们躲得过去。”
王乔点了一下头:“你最是聪明,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少出门的好。”
“能让公子这么烦闷的事,一定是大事。”
王乔又是点头:“你想想看,连乌苏公子都避讳离京了,这麻烦小不了。”
南春莺心头一动,忽地问起:“公子,您和吴苏公子是多年的朋友了,不知你可认识宫中的宋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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