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了,娘子消消气,你救了我两次性命,小生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了。”
张晓柔见他越说越离谱,不由得用手巾缠住他的嘴巴,一脸气急:“胡说八道,谁救过你两次性命?今日才第一次见过你,早知你是这样的无赖,就该让吴掌柜把你丢进下水道里喂了老鼠。”
万墨城本就受了伤动弹不便,这下被堵住了嘴巴,只能瓮声瓮气求饶道:“好娘子,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
张晓柔见他被堵住嘴还咿咿呀呀的油嘴滑舌。恨不得把他扔到捕快面前。可她刚抓住万墨城的手臂便听到“嘶”的一声轻呼,伤口处已渐渐渗出血迹。
不好,难道伤口又撕裂了?
张晓柔皱了皱眉头,扯掉堵住嘴的手巾,轻贴在伤口上止血。
门外不远处却响起吴掌柜求饶声:“官老爷们啊,我这小店哪容得下什么子嫌疑人?要不你们把我抓去好了,你们这东翻西找毁了我的店倒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好了啊……”
张晓柔心知不好,那些捕快又搜了回来,四处张望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若要再回到房梁上,万墨城的伤口已经撕裂,不益再上下攀爬,而她的功夫有限,根本没办法把小乞丐带到房梁上。
正焦急时,却见万墨城吩咐道:“把灶头的锅端开,扶我下去。”
张晓柔大喜,对呀,笨死了,怎么没想到藏在灶下边。
这边刚将人藏在灶下,铺上柴灰,端上铁锅。那边吴掌柜追着一行捕快便冲进了厨房。
为首的池有余冷若寒霜,结冰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张晓柔片刻,挥了挥手示意属下将厨房里再次搜了遍。
张晓柔静立如常,被池有余盯得浑身是刺,忍不住讥诮道:“官老爷们可是搜出什么东西来?若是找不出什么还请自行回府,小店容不下这样大的菩萨。”
这一次厨房里更是被翻得底朝天,在捕快们忙于摔着碗筷拆墙时,池有余却直逼灶台走去,将端在灶上的锅移开。
张晓柔瞬时脚底一软,后背浸出一身冷汗,可当那口硕大的铁锅移开时,灶台下除了柴灰再找不到任何痕迹,好似那里从来只有无穷尽的火苗窜梭过而已。
整个稻花村已来回搜过多遍,还是找不到万墨城的踪迹,池有余终于挥了下手示意离开,留下满腔悲痛的吴掌柜和吃惊不已的张晓柔。
那个灶底,怎么可能呢?刚刚明明是自己将那乞丐扶进灶下的,可这个人却像空气一样蒸发得无影踪,就像他不明来历的到来一样,神秘莫测。
然而与灶头相连的另一边却是通向东市的一条小道。
在小道的拐角处吴掌柜单膝跪在地面,掩头低声道:“属下护主不利,主公恕罪。”
万墨城隐忍着伤口的疼痛:“无妨,你也是见到令牌才认出我来,不怪!这次任务失败看来刑部已有动静,你暂多回避,切不可暴露身份。”
“是,那俏厨娘子还需留在稻花村?只怕她迟早会发现不妥之处。”
“不可动她半分,灶台的事当时情急她应该还未发现,之后处理干净即可,先护送我回府,户部那边只怕已打草惊蛇。”
“是,属下遵命。可是,你已经优待那俏厨娘子太多,只怕她迟早会……”
“住口,身为奴才只需服从即可,何时需要你来多嘴。”隐隐中已含有怒气。
吴掌柜身子一抖:“是,属下知错。只需效忠主公,还请主公责罚。”
万墨城挥了挥手:“罢了,她以前救我一命,我安排你将她招致你店里,自有我的打算。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俏厨娘子今日又救我一命,她是我的人,任谁也不许动她半分,你也应当尽心些,替我多照料着她,这便是全了你的忠心。”
“是,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保全那小娘子周全。”
自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稻花村的雅间就会有一个神秘贵客光临,谁也不知道那个贵客是怎样的人,可他每次只点俏厨娘子一人做的菜又出手阔绰,吴掌柜喜得自在,当然也不会再去追究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神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