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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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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上官黎陷堕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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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毫无征兆的来临。省城一座座雄伟的建筑遮掩不住[杭州第二人民医院]八个浮雕金鎏楷字。人们匆忙走过街道,偶尔回脸望望朦胧冬日下的院门口。我站在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前,将手中捏的绉里吧唧的钱递给一个戴毡帽的汉子。“大叔,今天真冷啊。”我望着那汉子搓手跺脚,将钱塞进他的衣兜里。“是啊,天是很冷,却不知何故,一到冬天就涌来无数求医治病的人哩。”汉子望着我,疑惑不解地问:“你的病人怎么样了?”“他呀,”我难堪地一笑,“快半年了,但有康复迹象,也许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早点摊的汉子点点头,将两份蔬菜夹饼递给我。纷飞的雪花落在手背上倏忽消失,空气寒冷,几乎无人愿意逗留一分一妙。我带着两份早点,返回病房。

这天晌午,香墅岭的上官仁和梁婉容驾车前来看望上官黎。病房里,上官黎倚窗坐在一片鹅黄色微微半透明的阳光下,一阵倦怠的睡意将他围拢。半年治疗,还是收到了明显的效果。现在,除了每天陪伴在他身旁的我之外,他已认识了上官仁和梁婉容。期间,梁婉容探望了两次,但在上官黎的眼里,梁婉容只是对他友善关爱的一个普通人。梁婉容画着慵懒的美人妆,两条弯眉斜扫两鬓,颦眉愁苦,问道:“儿子,你感觉怎么样了?”上官黎坐在阳光里,揉了揉眼眸,斜睨向他问话之人,笑道:“你是妈妈。”梁婉容高兴地回道:“嗯,对呀,我是妈妈。好儿子,快告诉妈妈,你究竟怎么样了?”谁知,上官黎“哇”地一声哭了。梁婉容惊道:“怎么了,怎么回事啊?”一刹那,使梁婉容和上官仁沉默下来。梁婉容心间骤然一冷,心想,恐怕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否则,他为何恸哭?“夫人,夫人!”恰好,我打了一壶暖水进来,看见上官黎像个孩童似得大哭大闹,忙走近他,“黎哥,你的爸妈来看望你,你是怎么了呀?”

上官黎望着微雪茫茫的窗外,几株高大的树虬结着一簇簇的敷雪,两只鸟儿向着窗户啁啾的啼叫,雪花落满了窗棂,处处是白皑皑的飞雪。“我知……道……呀。”上官黎哑然地吐出几个字,使上官仁和梁婉容、以及我惊谔不已。我们惆怅地望着----这个为爱癫狂之人,众人正在祈祷他尽早康复。

梁婉容笑道:“妈给你带来了‘白糖藕片’,它是你最喜欢的食物,来,妈喂给你。”梁婉容从一个饭煲取出一碟菜肴,拿起木筷,一块一块喂给上官黎。上官黎止住了哭泣,张大嘴乖戾地道:“好吃,真好吃。”“什么真好吃的?”上官黎话音未落,樊主任步入病房,“原来你们都在啊,”她笑着走来。上官仁笑道:“樊主任,您来了。”他和梁婉容双双移了几步,让开了位置。樊主任伫足上官黎面前,看着他津津有味品尝‘白糖藕片’,无形之中在心底升腾起怜惜有加的爱意。她抚了抚上官黎的头,赞道:“真是个好小伙子。你们看,最冷的冬天要来到了,以后让他少些出门。”我们三人众口齐心的说:“好,我们知道了。”

樊主任拿着手里的记录簿,审阅了上官黎的治疗日志。上面记载着上官黎从进医院到目前,他的一切生活、治疗及用药情况。她合拢日志,喟然长叹一声,说:“还有二十天就过年了,不知道你们打算让他在医院过,还是带回家?”我望着梁婉容,梁婉容又看着上官仁。不料,坐在椅了上的上官黎说:“回家!回家!”樊主任望望目瞪口呆的我们,问他:“怎么,你想回家吗?”

此时,梁婉容和上官仁稍感心慰。他们心慰的是,经过半年不懈的治疗,如今,上官黎能听懂只言片语,而且,还认识了众人。上官黎一脸酣笑,执拗地说:“藕片,藕片,我要吃藕片。”梁婉容含笑嗔怪,把‘白糖藕片’递给上官黎。上官黎大口的嚼着,一碟‘白糖藕片’顷刻被他吃了个底朝天。他似乎意犹未尽,还眼巴巴地朝饭煲张望。梁婉容收摞饭煲,流着眼泪,哀哀自语:“是啊,这个冬天要怎么过呀。”“还能怎么过呢。到了年前,我们把他接回家。”上官仁弯着腰立在床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钱,“淑茵啊,喏,这是医院催要的住院费,一共五万,一会儿你把它交清吧。”我忙不迭接住钱。我毫不犹豫,拿上钱出门。樊主任看了看走出门的我,叹服地说:“真是个好姑娘,长的漂亮,说话温柔,还会照料人,你的儿子恢复到今天的状态,与她息息相关哩。”上官仁笑望着樊主任:“嗯,我们也是这么觉得。”梁婉容立在一旁思索,说:“我们该怎么过年,儿子能接回家吗?”上官仁望着樊主任:“你甭管了,年前年后,他顶多回家十天,这十天应该不会妨碍樊主任的治疗计划。”樊主任凝了一下眉,打开记录簿:“像他这样的病人,停药几天倒不会有大问题,既然你们想让他回家,那就放心的回吧,等过完年把他送回医院。”上官仁看了看梁婉容,两人皆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我交清医院的治疗费,返回了病房。病房间,樊主任已离开,只有上官仁和梁婉容陪伴在上官黎身旁。上官仁望着我走进来,问:“怎么样,住院费交清了吗?”我轻眨睫毛,笑道:“先生,欠费一万,预垫四万,这是各项费用清单。”我说着,将一张住院治疗费用清单递给了上官仁。

梁婉容疼溺上官黎,她泪眼凄凉,挽住上官黎的胳膊,将他扶坐床榻上。上官仁无耐地看了看上官黎,心中百种滋味,像百味斋里各种佐料,渗透着他。现在,上官黎第二阶段的治疗收到了疗效,这无疑要归功于夜以继日的我。半年来,由我精心照料,上官黎从蠢笨的一种状态,渐已脱胎换骨,恢复了自我认知,更将我视为不可分离的一个“伴侣”。这些,与我的付出成正比。忽然,上官仁从衣兜掏出钱,满脸笑靥的塞进我的手里。“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木然慌乱,险些语无伦次。上官仁望着我挚真一笑,他向来喜欢我果断而不嗔不怨的性格。“你应该明白,黎儿对于我上官家族有多么重要。他是我的儿子,从小我是那么疼爱他。但是,现在你看到了,他变得像个疯癫之人,简直是我们的耻辱。但,他总算有了一些起色,主要依靠你的帮助。这是三千块钱,不包括在你的工资里,你和他每天的吃喝用我的钱吧,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彻底康复,我还会重金奖赏你。”我听后一摆手,回道:“先生太谦逊了。对于他的照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至于吃喝所用根本不需要多少啊,您拿回去,若他真的好了,那一天您在奖赏我。”上官仁一时唐皇结舌。一旁的梁婉容一看,将钱执意塞给我:“你拿着,医院的生活所用开支大,怎么能用你的钱,你不会是嫌少吧。”我一听面红耳赤,摇着头:“不,不,夫人,我没有这个意思。”梁婉容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你就拿着。”我拿住上官仁交给我的三千块钱,心中充满愧疚、忐忑、鼓舞的滋味。

突然,从房门外走进一群护士,他们在护士长春桃的带领下,捧着一个用鲜花编织而成的花蓝,花蓝里盛放着榴莲、菠萝、橄榄、香蕉、荸荠等各种水果。春桃伫立墙边一角,其余护士依次排开。春桃拿着一个纸笺,向上官黎说:“这是本院胡院长送给每位患者一份新年之前的礼物,以表达您对我院的信任和支持。胡院长的亲笔题词——兹念各位不幸而有幸的患者,能入住我院!为达谢诸位,在新春来临之际,特馈赠佳品一份,以示我院对您及家人的由衷祝福之情。——胡峰。”春桃念完题词,让人把花蓝搁在上官黎病床旁的小桌上。“春桃,”我拉住将要出门的春桃,问:“你们院长可真好,还送水果花蓝。”春桃说:“就是说嘛,今年是特例,我们院又来了两位副院长,一时热闹,所以搞出这样的名堂。”我欣然地点点头,春桃笑望着我,带着一群护士,嘻嘻笑笑走出了六号病房。

我看看窗外的天,阳光温暖如煦,枝头云雀歌喉婉啭,冬柏抽着深沉的苍绿,一只狮子狗在主人的吆喝下东张西望。哦,这么好的天气。我一时兴然,将上官黎的一套病号服拿在手上。上官仁问:“淑茵,你要做什么?”我愣了一下,说:“先生,今天天气好,您瞅窗外,多热闹!我嘛,把他这件衣服洗一洗,也许到了晚上就能干透。”上官仁笑道:“原来是这样。好,好!那你洗吧。”我拿着衣服和木盆,一个人踽踽地来到病院的洗衣间。不到半个时辰,我就将上官黎的衣裳洗净。回到病房,上官仁和梁婉容陪伴在上官黎的身边讲故事。他们从上官黎六岁时的情形,一直讲到他二十岁。上官黎一脸淡定坐在病床上,有时会傻傻一笑。

蓦然,一声惊厥喊叫划破四际:“抓住他,快点抓住他。”上官仁和梁婉容,俱是一惊,听见门外长廊传来“嗵嗵”的脚步声。喊声从楼上一直传到楼下,一眨眼,声音已传遍了大院。我循着声音住窗外一望,一个赤裸上身、吊着两只粉红**、赤着双脚、披垂长发的女孩,在一群人的追逐下,奔窜在大院的冬柏树下:“一定要抓住她,快点。”再一望,护士长春桃带着护士们,还有几张陌生人的面孔,围绕着冬柏树捉迷藏似的乱跑乱叫。我说:“春桃,是春桃和一个女病人。”上官仁和梁婉容近到窗下,望见冬柏树下堆积着数天前未曾消融尽的皑皑白雪,那模样惊慌的女孩在雪地里疯狂逃窜。

“扑通”一声,谁料,让大家悚然一惊的是,那女孩一不留神栽进了冬柏树下的雪堆里。春桃和一个男子上前,一人一只胳膊,将她架掖起,春桃道:“好家伙,终于抓住你了。告诉你了,不能乱跑。”春桃嗔恨极了,将她眼前长相俏逸、却精神失常的女孩牢牢挽住。上官仁望见后,摇摇头:“多好的孩子,怎么就疯了。”有人给那女孩披了一件衣裳,有人给那女孩穿上了鞋,大家被折腾的目眦尽裂。春桃一望周围聚拢观望人,大声说:“都别看了,她是我的病人。”她抓住女孩,大家一起将她扭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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