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苏墨爷爷奶奶合葬的墓前,摆上供品,上完香后苏墨牵着我的手和我说起:“我们家成份是地主,我奶奶家成份也是地主。他们是自由恋爱的。但是我奶奶的妈妈特别反对,她希望我奶奶可以嫁给贫农。你知道,那时候的地主不仅仅要干最重最累的活,而且家产田地什么都没收了,只要有政治运动,就要上台接受大家的批斗。如果我奶奶嫁给贫农,就可以改变成份,不用再挨批斗,也有口饭吃。嫁给我爷爷,是永无翻身之日的。”
“可是我奶奶不愿意,非我爷爷不嫁,一直拖,拖到三十岁了,那时候三十岁可是超大年纪了。奶奶的妈妈没办法,只能同意他们成亲了。”
“她和我爷爷成亲后,天天干最累最脏的活,每一场批斗都没有落下。批斗的时候有人扔臭鸡蛋,烂菜叶,甚至人畜的粪便,泼尿液。这些都是小事,有些人还会上台用脚踢,打。往往一场批斗下来,体无完肤。”
“我奶奶生我爸爸,家里没有吃的喝的。住的那个破房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后来有人知道我奶奶生了,家里没有得吃的。我太公也就是爷爷的爸爸妈妈以前对家里的长工、短工和租户都很好,从不克扣工钱,有时候天灾,也会少收或是不收租户的租金。这些人感念他们的好,所以偷偷的送些鸡蛋、米过来。助我爷爷奶奶度过难关。也正因此,我奶奶说一定要我们世世代代记住祖训:讷于言,敏于行,心宜善。”
“我两个姑姑出生时刚好遇到五年困难时期,她们是双胞胎。奶奶根本不够奶喂。刚开始,我爷爷会去河里摸螺抓鱼虾,甚至老鼠,蛇,后来这些都没有了,就挖野菜,野菜也吃光了,就吃树皮,后来树皮都没有了,就吃观音土。但是不管多困难,爷爷总是先让奶奶吃,然后再是爸爸吃,最后才是自己。也正如此,我爷爷落下了病根,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就走了,留下我奶奶一个人。”
我虽然早已得知他两个姑姑是双胞胎,也不免奇怪。“你和苏砚是双胞胎,你两个姑姑是双胞胎,你们还有谁是双胞胎?”
苏墨说:“我爷爷有两个弟弟也是双胞胎啊,不过他们都已经不在了。那时候政治运动批斗得太厉害,一个当时就没了,一个落下病根,还没有成亲就走了。”
我惊讶了。“那你们连续三代都有双胞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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