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爽快地全盘托出，这倒让程兮觉得可敬，同时也觉得有些可悲。
“我什么都敢告诉林颂，唯独这些不敢，哪里又算的上爽快。”顾湘瑶顿了顿，接续说道：“我告诉你，不过是因为想让你知道，我也曾为他做过很多，我也很想喜欢他。”
说到林颂，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程兮看着她的侧脸，是该说她痴情呢，还是可悲呢。
最美丽的青春，心里只有一人，从始至终不曾动摇。
可悲的是，那个人的心里根本容不下她。
为了跟他考到一起，顾湘瑶报了他们学校最好的专业，即使如此，分数还是浪费了三十多分。
当知道林颂愿意去上海时，她内心窃喜，异地恋是种可望不可及的东西，看到的人觉得好浪漫，似乎只要坚持过去了未来就没有什么坡坡坎坎再能阻拦。但真正经历的人才明白，“坚持”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时间和距离终会消磨完他对程兮的感情，他也终会注意到身旁还有她的存在。
“是我低估了林颂的坚持。”她想了一下，修正道：“不对，应该说是低估了他对你的感情。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容易坚持的人，学画画刚入了门就放弃了，学乐器才去了两节课就死活赖着不去了，学滑冰摔进了医院打了一个月石膏，后来也没再坚持了……但是喜欢你这件事，他却坚持了这么多年。”
他们买完，男生人手拿两个，大摇大摆地往回走。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聊这个话题。
林颂直奔程兮身边，“诺。”
他伸着手，眨巴着眼睛，像个求表扬的孩子。
“谢谢。”程兮笑笑。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她不懂得分享也不想分享，因为林颂只有一个。
疯够以后，大家都玩的筋疲力尽，随便在附近吃了点东西就忙着回家休息了，秦安主动提出送安卉回家，她当然是求是不得，连连点头。
林颂自然是要送程兮的，至于剩下的两人，刚好家离的近，可以搭个伴。
从顾湘瑶的眼神里，程兮总能读出点东西，对林颂的爱慕，对安卉的包容，对显示的无奈……
唯独她看到自己时，程兮说不出来是什么情感，但故作洒脱的样子还是遮不住她内心的不甘。
刚到家，就收到了两条短信，来自林送的日常问候，以及安卉的日常花痴。
她无奈地瑶瑶头，这个安卉啊，不过是一起出去玩了趟，顺便送她回家，就彻底忘乎所以了，程兮想了想，为什么自己不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因为太成熟了？想到这里，她立马摇摇头表示否认，但又一下想不到好的解释。
一个晚上她都在琢磨这个问题，究竟是为什么呢。
十二点多，林颂发来了日常晚安消息：早点休息，晚安，我一直都在。
程兮嘲笑他大晚上的这么煽情，自己忍不住又念了一遍，这不就是想了一晚上的答案吗。
他一直都在，她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