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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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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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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自在,虽然如代班所说的一样,大一的课程很少,但是社团活动多的忙不过来,我和庄繁一起加入了外语学院的阅读社,两个人时不时去看看书值值班,纯当是消磨时间了。

默橙加入了话剧社,平日里排练话剧也没什么事,总喜欢跑来和我们蹭位置休息,三个人聊聊天玩玩游戏,也算是不亦乐乎;玖薇如愿以偿地加入了美食社,在社团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让人感觉到心宽的胖子们,我去旁听过一次社团活动,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其乐融融,果然,在美食的世界里没有争执。

其他的人也纷纷选择了自己喜爱的社团,也有像是章晨一样蒙头在被窝里打游戏不外交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于自己活得痛不痛快纯属个人感觉,我们也懂得不叨扰别人的固执,说多了还算多管闲事,不过慢慢的,都开始习惯了彼此间的生活方式,说来也有意思,有人说人类是群居动物,但是有的人却提前脱节离开了群居的圈子。

因为军训而拖延了许久的迎新晚会终究还是到了,晚会决定在大礼堂中举行,旧校区人数并不多,一个礼堂已经足够,白秋被选做四名主持人之一,天天在礼堂里彩排,我曾因为默橙彩排话剧而去探班遇见白秋,耀眼的射光打在敞亮的舞台上,他站在舞台中央,被明光照耀的容貌显得比往常清晰而柔和得多。

他拿着一份主持稿,唇齿不止地谈吐着,我坐在台下的角落偷偷看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说认真的男人最耀眼夺目,我不由得暗暗偷笑起来,但是再看看他身旁站着的女孩儿,乌黑的直发披在肩上,头顶上的光像是天使的光环,乍一看还以为是天仙下凡,穿着一身甜美的樱粉色短裙,脚踩漫画中常见的洛丽塔鞋子,活脱脱的一副娃娃模样,身上的香水味就连在礼堂门口都能闻到,想来也是白秋的追求者吧。

默橙话剧排练休息,拿着一盒酸奶顺势坐在我旁边的位置,看我望着舞台出神,便问道:“在看白秋啊?”。

我对着她的后脑勺拍了一掌,嗔骂:“你想什么呢?我在看他旁边穿粉色短裙的妹子,不觉得很漂亮吗?”。

默橙哦了一声,说:“徐姗蕾啊,另一个学院的同级生,好像是中文系的,因为长相清纯声音甜美,所以特邀来旧校区迎新晚会做主持人的。”,我瞟了默橙一眼,问她怎么知道得这么多,默橙耸耸肩,说:“我好歹加入了学生会,这点儿事情还是知道的,不像你,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己的男朋友都要被人抢走了还不知道情敌的底细。”。

我又是一掌盖在她的后脑勺上,低声骂道:“你可别胡说,白秋不是我男朋友,说出去了我要被众多迷妹盯死的。”。

默橙嘁了一声,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她又说:“白秋对你的事还是很上心的,你难道就不喜欢白秋么?”。

“像他这么优秀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啊,我又不起眼,长得不漂亮也没有出彩的才艺,你不觉得很不搭吗?”我看着默橙说,默橙撇了撇嘴,轻叹口气,反驳我说:“你啊,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哪来的门当户对的观念,喜欢就要说,就像当初凌继泽一样,你不说,总会有别的人抢走,说不说出口和到没到手是两码事,你总得学会一码归一码。”。

“你感情阅历很丰富的样子啊。”我挑眉瞥了默橙一眼,默橙冲着我翻了一记白眼,表达出她对我那份恨铁不成钢的憎恶,我扭过头权当没看见,正好看见白秋挺拔的身姿,我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常见的白色t恤牛仔裤在他的身上能够凸显出不一样的气质和帅气。

“行了行了,回去了,再看下去你也还是那么不中用。”默橙烦躁地戳了戳我的脑袋,然后就提包走了,我最后看了一眼认真对稿的白秋,转身追上默橙离开了礼堂。我曾经想过,上帝造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在脑后也贴上眼睛让我忽视了身后的风景,也让我忽视了白秋看我离开时失望的目光。

刚离开礼堂去院楼的路上,大老远的我和默橙就看见庄繁和一个身姿壮硕挺拔的男生有说有笑地走过,那男生剪的利落的短发,穿着一件修身的短袖,显得他的身材格外养眼,一看就知道是健身房的常客,两个人差了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忽然有一种粉红色的气泡在她们的周围飘散。

“这季节,真适合恋爱。”默橙感叹了一声,我猛地看向默橙,问她:“你怎么知道她们在一起了?”。

“岁岁,你是不是除了暗恋以外都没好好地谈过恋爱?”默橙惊诧地望着我,说:“当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之间的安全距离被打破,那她们是一对儿的概率超过百分之八十五,剩余的百分之十是兄妹或者姐弟。”。

“最后百分之五呢?”我不解地问。

“男闺蜜。”。

默橙拍拍我的肩膀,感慨万千地说:“岁啊,庄繁都已经坠入爱河了,你呢,还打算当一个没有恋爱经历的懵懂女青年吗?好的男生都要被搜刮走了,剩下的就只有歪瓜裂枣啦,好好争取,ok?”。

我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哎呀,我妈都没像你这么催我找男朋友呢,找男朋友最起码也要找心地善良的吧,长得好看的又不能当饭吃。”。

默橙捂着脑袋,悲叹了一口气,像是寒凉入心似的,她说:“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但是长得不好看能让你吃不下饭啊,得亏你还是天秤座以世间万物的美为主神呢,败坏了天秤座的名声。还有,我不是催你找男朋友,是催你不要轻易就让真心对你的人放手。”。

我嗯了一声,不想再理默橙,脚程加快了起来,心里虽然能理解默橙在着急什么,但是我对白秋还没有到那一定的程度,我如何说得出口我喜欢他,默橙抿了抿嘴,说:“你还记得中秋回来时凌继泽给你的电话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瞪了默橙一眼,默橙丝毫不在意,她搂着我的肩膀,说:“凌继泽都已经做出选择了,你何必把自己纠结在一团乱麻里固步自封呢?你别骗自己说自己不喜欢白秋,我是过来人,你看白秋时的眼神绝对不是单纯的崇拜,你每一次瞳孔里泛的光比见到任何人都要明亮。”。

我长舒出一口气,反过来搂着默橙的肩,说:“我没骗过自己,但是我对白秋真的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强扭的瓜不甜嘛,感情讲究的不就是细水流长吗,如果他喜欢我,他就不会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等到时间成熟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吧?”。

“木鱼脑袋……”默橙咬着牙跺了跺脚,嗔道:“时间是这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的东西,而且感情的细水流长是在一起以后的稳定才算,你以为时间足够了就能够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吗?你这想法和不劳而获有什么区别?”。

“默橙你别过分了啊。”我半怒半嗔地瞪了默橙一眼,默橙烦乱地挠了挠头,崩溃似的大喊起来:“如果我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我才不会管你。”,说完,默橙自顾自地走了,我愣在原地看着默橙离去的背影,忽然扬起一阵风,在默橙转身的瞬间吹散了她的长发,我好像隐隐看见一丝晶莹的泪光在风中闪过,一刹那,我陷入了无奈。

我忽然想起在动车上凌继泽打来的电话,其实凌继泽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漫长的隧道里没有通讯信号,我听不见他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但是我听见他说的再见,字字清晰,我没有哭,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再见便挂了电话。我知道,他终究不属于我,或许他的心向来就不在我身上,所以当时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权当做分手。

说来可笑的是,我们彼此说喜欢对方却不知道哪一句从心,就像儿戏一般,真是如此的话,我们又何来的分手一说。

事后,默橙依旧有说有笑,就像是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件事一般,在我面前也鲜少再提珍惜的话语,我们两人在别人看来还是那样和睦,只有我们知道,揉出褶皱的纸很难再当做若无其事了。其实默橙说的我不能明白,我看不见自己面对白秋时的神情,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心跳快得仿佛要脱离身体,那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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