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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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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 不负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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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天正是凉风习习的时节,穿上单薄的外套,把平常盘起来的长发放下,褪去夏日里汗渍黏腻的气息,终究换得一身清爽和利落,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素日里上上课参与一下活动,大学的生活过得平凡简单,时间一长便显得无趣了些。

和白秋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就变得丰富许多,早上会来接我上下课给我送早点,公开课坐在一起你侬我侬,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偷笑,总惹来一阵嫉妒又无奈的眼光,在一起才不过一个星期,我们俩就变得如胶似漆,割都割不开。但是随着交往越发深入,我发现白秋惹人注目并不是浪得虚名,除了他那张风流倜傥的容貌,还有他出众的工作能力,老师布置的任务他总能先人一步结束,院系中的老师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学生会招新结束的实习期里,白秋向学生会主席提出了退出申请,据说学生会主席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并且挽留他,他都只是微笑着回答说,他需要更多的自由时间来学****动员了一大批人马来持续骚扰白秋企图能够留住这一尊佛,然而白秋还是婉拒了。

我很不解,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悄悄问他,说:“我听说咱们学生会的主席可是一个很精明能干的人,她这么赏识你,还这么拼命地想留着你,你怎么就不动心?”。

白秋斜着脑袋,沉吟了片刻,回答我说:“虽然加入学生会的确能够培养各方面的能力,主席也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是我需要自由时间,来陪你。”。

最后说出口的三个字像是爱神丘比特射出的箭矢,一瞬间穿透了我的心,我脸微微一红,笑了起来,调侃他,说:“如果让主席知道你不加入学生会是因为这个,我估计她得提着刀找上我了。”。

“才不会,我会保护你的。”白秋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听着他真挚的承诺,心中流过一丝淡淡的暖流,点了点头,我相信他所说的话,因为我不曾见过任何人眼中带着那种让人踏实的坚定,就像是许诺了海枯石烂,就像是许诺了水滴石穿,这一生只此一人。

我没有再想起凌继泽,就像是这个人从未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曾经对他的用心都随着夏日的蝉鸣而死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就是那一湾流水带走了我过往对他的眷恋,却从未回头看过我一眼。他和那一个浓妆淡抹的女生的合影宛如一把刀,刺痛了心脏,刺伤了眼睛,倒映在我的脑海里,却再也讨厌不起来。

学校里只有两个院系的学生,夜里的路灯也是昏暗不明,偌大的校园里安安静静的,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场景,让人有一些不寒而栗,但是白秋很喜欢运动,晨跑夜跑都不会落下,我在经过了十分钟深思熟虑,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准备出门,忽然听见身后的女流氓在欢呼雀跃,一声声猥琐的笑声刺穿耳膜,我装作没听见摔门而出……

我绕到了男生寝室楼下,四顾了片刻,刚好遇上白秋同寝室的室友秦忍,秦忍见了我,过来问我是不是在找白秋,我点点头说是,秦忍哦了一声,说:“白秋刚跑过去哦,你现在追上去还可以赶得上。”,我问了问白秋跑的方向,然后撒腿就跑了出去。

秋夜凉风,我急切地想要追上白秋,丝毫不记得了自己不能剧烈运动的事情,在我看见白秋的背影在冷光之下若隐若现时,我心里一阵欣喜,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追了上去,就在我准备喊住白秋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胸腔内一阵滚烫,浑身发颤无力,隐隐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循环加速流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却带着一丝揪扯的疼痛,一瞬间,呼喊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视线渐渐地模糊不清,我跪坐在冰冷的石砾地面,看着白秋的背影逐渐走远,四处安静得可怕,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感觉到手臂上突然被拽住,模模糊糊的印象里,我好像看见了白秋焦急难耐的表情,耳边却只有流动的风声,还有一丝像是沉溺在水中被堵塞的咕咚声。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纯白色的天花板是我眼帘中的第一个画面,脑袋昏昏沉沉,伴随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我孱弱地动了动手臂,碰触到旁边的人,我勉强扭过头来想要看清楚是谁,忽然那人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问我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我眯起眼睛细细地看着恍惚的人影,终于认出那人就是白秋。

“岁岁,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白秋着急地问我,还不等我说话就掉头大喊医生,我拉住白秋,笑了笑:“秋,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那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橙子,看好我老婆。”说完,白秋就一个箭步飞快地跑了出去,我一听白秋说的,微微回头一看,原来默橙和庄繁都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看着我们,白秋一走,她们就噌地一下冲了过来,问:“你现在好点了吗?”。

我浅笑着以示自己挺好,点了点头,说:“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头晕,还有一点脱力。”。

“你怎么突然间就犯病了呢?你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默橙不解地问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和责备,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昨晚换好衣服出门想要找白秋,但是白秋已经开始跑了,我大老远地想要追上去,一时之间太激动了,所以就跑快了一点。”。

默橙撇了撇嘴,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嗔怪道:“你啊,还真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下一次可不能这样了。”。

“我知道,但是拜托你们了,千万不要告诉白秋我是怎么发病的哦。”我嘿嘿一笑。

“你说得有点晚了。”庄繁轻声说,冲着我挤眉弄眼,我顺着庄繁的眼神望去,白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口,一脸的怨怼和自责,我尴尬地笑了两声,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秋缓步走过来,一把牵着我的手,我们对视了许久却缄默不语,良久,白秋长舒出一口气来,说:“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抓紧了一下白秋的手,宽慰他说:“没事,是我太着急想要追上你,但是当我想要叫住你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些,不过,最后是你发现我昏倒的?”,我忽然想起昏倒前的最后一幕,那张摇晃不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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