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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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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自然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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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的大城市才算是生活开始,大叔大妈在偌大的广场跳着欢快的广场舞,小情侣在晃眼的霓虹灯前你侬我侬,还有一些喝醉了的人你扶着我我搀着你高声大唱,在这里灯红酒绿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即便有人说超人飞来了,我也会相信。

我们有说有笑地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看看的时候,忽然跑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手中抱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她跑到安志朗跟前,奶声奶气地蹦跶着喊道:“哥哥哥哥~给这个漂亮的姐姐买支花吧。”。

安志朗怔了怔,浅笑着蹲下了身子和小女孩平视,他问小女孩:“要哥哥买花可以,但是你得告诉哥哥为什么要给姐姐买花。”。

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样子,穿得朴素简单,在安志朗的询问下沉默了好久,小手揪在了一起,像是担心回答不出就会受罚一样红了眼睛,小女孩咬了咬下唇,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姐姐很漂亮……花也很漂亮……”。

安志朗哈哈一笑,又问:“那你觉得是姐姐漂亮还是花漂亮?”。

小女孩抬起头看了看庄繁,庄繁俯下身子和她对视,小女孩立马腼腆地低下了头,怯懦地回答道:“姐姐漂亮。”。

“谢谢小妹妹,你这花哥哥全要了。”安志朗豪爽地笑了起来,即刻掏出钱包给了小女孩三百块钱,小女孩恭恭敬敬地朝着安志朗鞠了个躬道谢,然后跑开了,默橙挑挑眉,看了一眼安志朗怀里的花,说:“这些花虽然新鲜,但是离了土壤也活不久,价值最多也就一百块钱,你给她三百,不亏吗?”。

安志朗把花送给了庄繁,听见默橙这一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其实这些小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生活艰难,赚不到钱还会被打挨饿,我帮不了他们,只能在他们卖花的时候多给他们一些。”。

默橙哦了一声,像是理解了似的讷讷点头,我轻笑着和白秋说:“看不出来安志朗还有这么心善的样子。”。

“要不是他一次性买完了,我肯定也这么做啊。”白秋噘着嘴,脸上露出一丝小委屈,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拉了拉他的手,说:“又不是拿你和安志朗比,只是我觉得啊,庄繁能和安志朗相遇真的太好了。”。

“你这是在感叹好姐妹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吗?”白秋问。

我点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那当然啊,人海茫茫,每天见到的擦肩的人那么多,彼此都不知道姓名和性格,却在万千人海遇见能够相伴的人,你不觉得很神奇吗?像是大海捞针,那么困难,却真的捞到了。”。

白秋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路,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我明白,就像是我遇见你,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相遇。”。

我看着白秋的侧脸,忽然觉得好迷离,有一种若远若近的错觉,我不相信缘分,也不相信宿命论,但是两个人的相遇像是早有安排,总会有一个人在你人生的道路上等你出现,不是巧合,而是必然。虽然会遇见偶然的事故拖沓了相遇,但是那个人总会相见,在某天某地,只是一个眼神就摩擦出火花。

真是神奇。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呢?”我转念一想,虽然如此,但是为什么白秋喜欢的人就是我呢,学校里虽然人不多,但是比我漂亮比我聪明的大有人在,就连徐珊蕾这种女神级别的人向他告白他都拒绝了,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我心想到。

白秋轻轻地瞥了我一眼,沉吟了半天,说:“自然。”。

“什么?”他简单地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声音轻得听不见,也短的让我惊奇。他一字一顿地说:“因为自然,你不加粉饰也很漂亮,笑得随意说得自在,从来不会勾心斗角,天真单纯,这是第一个自然。”。

我愣愣,问他第二个自然是什么,他笑着看了我一眼,说:“喜欢你的自然,还有自然的喜欢你。”。

我被白秋说的自然绕得有些出神,一直在琢磨白秋话里的意思,一旁的默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脸痛苦地哀嚎起来,大喊:“以后你们能不能不要说那么烧脑的话,黎小岁这人实在是太傻了!这都听不出来!”。

我白了默橙一眼,嘟囔着说:“明明是白秋说的太深奥了,不是我傻。”。

白秋挑了挑眉,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被他那种像是怜悯一样的眼光气得龇牙咧嘴,不停地嚷嚷着,庄繁一把拽住我,严肃地说:“岁岁,大街上撒泼会让你再火一次,所以不要让我们难堪了。”。

“庄繁——!”庄繁一说完就拽着安志朗撒腿跑了,默橙和玖薇也追了上去,白秋一脸俏皮地冲我眨巴眨巴眼睛,我佯装生气地冷哼一声,紧接着追上他们,在这条被霓虹灯吞噬了的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我们只是过客,或许在我们走过以后就不会再留下我们曾经到来的痕迹,但是欢笑声缭绕于心,存在,只是相对而言。

青春就是肆无忌惮的笑声,或许在将来的某天,我们会因为种种的事情而争吵甚至会分开,但是在难过到来之前,请把留恋堆存,堆存得足以让那些伤痛不足为惧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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