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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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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话 小日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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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没有说话,也听不见远处车水马龙的喧嚣,全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自己才能听见的心跳声,那么平缓温柔,又那么让人激动。

安志朗搂着庄繁的腰肢,白秋抱着我的肩头,只剩下默橙一个人孤苦伶仃,她默默退了出去,冷漠地说道:“做饭,不做饭今晚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还不想死。”庄繁眨巴眨巴眼睛,拉着安志朗和默橙一起进了厨房,我和白秋对视着笑了起来,我靠在他的胸口上,静静地聆听来自他的心跳,扑通扑通,是和我相呼应的节奏,我不自觉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两阵截然不同的心跳声传入脑海,形成一曲无言的合奏。

“黎岁!进来做饭!”总会有人来打扰岁月静好的时候,我翻着白眼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白秋温暖的怀抱,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厨房,正当我准备大大咧咧破口大骂的时候,我发现默橙很娴熟地正在切着肉,庄繁和安志朗一个刷锅一个洗菜,完全就是常在家中下厨的模样,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问她们,说:“你们会做饭?”。

“这就得看你对会做饭的定义是什么了。”默橙头也没回地说道,手中的菜饭在砧板上嗒嗒嗒地响着,速度快得惊人,我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我问默橙:“基本上能吃的定义,你会吗?”。

默橙斜眼望了我一眼,说:“如果你的会做饭是‘能吃’而已,那就让你失望了。”。

我惊诧地张大了嘴,她又说:“口味不同,你爱吃咸的还是淡的,爱吃辣的还是爱吃甜的?”。

我不假思索:“甜辣的。”。

“咱们买了鱿鱼筒,那就做甜辣猪肉灌鱿鱼筒好了。”默橙说的菜名我连听都没听过,我愣愣地看着她们仨在不算宽敞的厨房里来去自如,拿东西或是递东西的速度利落干脆,丝毫没被狭小的空间影响自己的活动,我都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什么美食类的节目了。

我终究还是被她们仨嫌弃笨手笨脚碍手碍脚而踢了出去,我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径直奔着白秋宽敞的怀抱而去,但是当我走出客厅的时候,白秋已经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睡着了,一缕残留着余温的红光眷恋在他的左边脸颊上,像是依依不舍的恋人留下了一道吻痕,匆匆离去。

街道上亮起了晃眼的路灯,林立的高楼间也纷纷点燃了颜色各异的光芒,我从房间里拿出一张薄毯轻轻地盖在白秋的身上,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蜻蜓点水式地吻在白秋的额头上,白秋像是累了,靠坐在摇椅里熟睡得宛如一个新生的婴儿,那么安静又那么美好。

我打开客厅的昏灯,不至于太亮而吵醒白秋,我转身进了厨房,把别的地方的灯都打开,唯独在白秋的角落里昏暗不明,我心疼他的劳累,也心疼他一坐下就睡着的模样。

我实在是帮不上忙,在厨房里偷拿了一根黄瓜在她们身后来来回回踱步吃黄瓜,被撵了好几回我都倔强地说不,像是一个勇于革命忠于祖国的热血青年,她们撵得累了自然也就不理会我了,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所有的菜都做好了,我奇速一般拿出和人数等量的碗筷摆放在餐桌上,自豪地看着端菜出来的默橙她们。

“你也就只能摆摆筷子刷刷碗了,出息。”默橙嗔了我一声,我不以为然,还是保持着那副高傲的白天鹅模样,伸长了脖子,闻到餐桌上的菜香,一下子就愣住了,我问默橙说:“娘娘,您这厨艺有点儿不一般啊?”。

“怎么?是下毒毒死你了还是泄死你了不一般啊?”默橙瞥了我一眼,我连忙拉住她,说:“您这厨艺可不像是看着菜谱现做的啊,说,是不是在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叫了外卖?”。

庄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默橙你就该在菜里下毒毒死这个长舌妇。”。

“鱿鱼筒是我做的,可乐鸡翅是安志朗做的,水煮肉片麻婆豆腐是庄繁做的,还有一锅玉米蛋花汤是白秋叮嘱我做的。”默橙叉着腰看着我,问道:“皇后您可满意了?”。

“白秋让你做的玉米蛋花汤?”我瞬间愣了愣,心里不禁一惊,因为曾经在高中的时候和同学一起聚餐尝到了玉米蛋花汤,简简单单的一份汤加了一两滴香油却美味得让我无法忘怀,我也就只是和白秋随意提及过一次,没想到白秋竟然记住了。

果然,默橙说:“白秋让我在汤里加了几滴香油,说是你以前喝过一家店里的蛋花汤,可惜毕业了你就没回去过,所以心心念念的想要再喝一次,我也不知道做得和你印象中的味道像不像,你就当作尝尝鲜吧。”。

我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最后只能是给了默橙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愣了片刻,随即笑了出来,问我:“生病了就这么矫情吗?白秋呢?叫他过来吃饭。”。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白秋在客厅睡着了,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老白为了给你挑一个合心意的项链和戒指跑了两天了,最后选定的这两个还是不够合他心意,他觉得还不能完全配得上你。”安志朗忽然说,我瞬间愣住,从未想过白秋会为了给我找礼物而奔波劳碌,无论是告白还是求婚,不过都只是一个信物,我不在意那一家物品是什么或者有多昂贵,只求拿着它来找我的人能从一而终。

我走到客厅,看着白秋在摇椅上安祥的睡相,心里忽然蔓延上一股暖流,像是泡温泉时水压在胸口似的,有一些喘不上气,又有一点温暖,我曾经在幻想,我以后的家里也要有一个像是鸟巢似的摇椅,闲来无事可以和未来的他坐在摇椅上相互依偎,玩游戏看书都黏腻在一起,摇椅像是一个摇篮,充满了孩童对其的向往,而我也把摇椅的存在看成了美好的象征。

而此时此刻,我脑海中有关于和我在一起坐摇椅的人,终于有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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