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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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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话 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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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莫名其妙来了精神的默橙,我们一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一瞬间变了天一般,紧接着就看见默橙端着自己的餐盘一蹦一跳地跑到打饭的窗口又点了一份巨量的饭,我惊恐地回头看向众人,所有的人也是像看到恐怖片似的围成一团,细声问道:“默橙是不是……打击太大了?”。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啊。”所有人都一脸懵圈,然后纷纷看向白秋,白秋被盯得浑身发毛,他问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和我无关啊。”。

“这个茯苓山有毒吧?还没去呢就开始治愈心伤了?”安志朗不解地挑了挑眉,又问:“可我没反应啊。”。

话题就这么一搭没一搭地进行着,但是后续说的话我只字都没能入耳,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白秋,他和周围的人嬉笑打闹,和平日里一样温柔而风趣,但是我心中总是拧着一个结,他在说到茯苓山的时候无比的温和,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像是默橙听见茯苓山以后突然转变的态度一样让人惊异。

恍惚不解再回过神的时候,哄闹的人都各自忙去了,只剩下我和白秋慢悠悠地在空荡荡的校道上散步,冬日寒冷,本地更是因为四处环山而显得风寒,夏日里枝繁叶茂的大树都变得空颓得让人感觉到寂寞,苍凉的风一拂过,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脑袋,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惨白的凉气。

“冷了吧?”白秋温柔地嗤笑了一声,把自己脖子上围着的格子围巾摘下来给我戴上,然后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口袋里一阵温热未散,那是他特地为我暖手而捂热的温度,我心中流过一丝暖暖的涓流,天再冷,也能嗅到春天香甜的香气,我们就这样亲昵地走在校道上,时有几个擦肩而过的学生看向我们,冲着我们的恩爱频频回头。

白秋还是那个万人迷的白秋,他耀眼夺目,一颦一笑都能够牵动身边女孩子的心弦,我看着他好看的侧脸渐渐入了迷,就像是我们开学初遇时的那样,逆着光,从轮廓的边上透出浅浅的曦光,温柔地打在像羽毛一样的睫毛上,一扇一扇地动着,让我不由得想要伸出手去触碰。

眼前的人优秀得那么不真实,我和他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虽然没有争吵,但是我却没有见到过他所有的表情,他好像永远只有喜乐和笑容,我没见过他生气,也没见过他的伤感,偶有几次谈及童年和家境也只是微微露出沧桑和无奈,如果说安志朗是戏精,那白秋可能就是戏妖。

“白秋!”我忽然抽出手停下脚步,白秋往前走了一步发现我没有跟上他,他不解地回头看了我一下,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白秋,我有问题想问你。”我踌躇地抿了抿嘴,抬起眼来认真地看着白秋,四周的冷风呼啸而起,乱了我们的头发,我不想失了这一刻的从容和笃定,我怕我多余的动作会让自己的勇气一消而散,白秋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怔住了,他慢慢收起笑容,认真地点点头,说问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白秋毫不犹豫地回答:“真的。”。

“那我为什么总觉得你离我好远?”感性全开的我就彷佛失去了理性的控制,我紧皱着眉头,心里郁结难解,我有好多的问题想要一次性问清楚,但是却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问起,又或者说,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白秋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替我撩拨了一下乱发,把我发上的树屑掸去,然后温柔地牵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我喜欢你,是想要负起责任和你走到底的喜欢,我不想只是和你亲亲抱抱做羡煞旁人的情侣,我想要的是为你穿上洁白的婚纱和玻璃鞋,想牵着你走进神圣的殿堂宣誓,想和你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想和你白首到老不离不弃,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才让你有这么遥远的感觉,但是我想感谢你这么勇敢地告诉我,而不是一直把事情都闷在心里。”。

“可是我不想看着你一直都这么温柔的笑着,你给我一种很遥远的距离感,我怕你不是真实的。”我咬了咬下唇,又说:“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可以七情六欲都给我表达出来,有委屈可以和我说,我可以抱抱你安慰你,有怨气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听你倾诉让你把心事都告诉我。”。

白秋看着我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忽然怔在原地,好像不知所措一般,一时间,我们都忘记了说话,最后几片孤单的叶子从树上飘落在地,白秋捻了一片轻飘飘的枯叶,他叹了口气,说:“我一直以为……我必须保持自己很坦然才可以不给你这么大的压力,我想把我所有的笑容和美好都托付于你,所以我不想在你的面前发脾气,也不想表达出自己的伤感,我怕我的不好会影响到你,会让你不喜欢我。”。

白秋的话音刚落,我猛地捂住了他的嘴,我鼓起勇气环抱住他,听着他的心跳声,我说:“我不需要你承担这么多不必要的情绪,我需要的,是毫无保留的白秋。”。

白秋手中的枯叶随风而去,在看不见的地方跌落在地,就像我们之间最后的一层芥蒂,不复存在。

或许从这时候起,我们的恋爱,才真的开始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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